新白河号已经进入了深渊的黑雾范围之内。
莓果晨歌站在方旭的身边，不自觉的用力握紧了方旭的手臂。
四周的十二艘主力舰，渐渐的在黑雾中，已经只能看到彼此之间舰身上闪烁的灯光。
因为彼此之间的距离，还不足以黑雾隔绝互相之间的视线，所以十二艘主力舰还能看到彼此。
也算是给彼此之间增加了勇气吧。
毕竟他们不是孤独的。
“开始下放探索飞艇！”
“飞艇已下放，深度一百米，两百米，三百米，五百米，一千米！无异常。”
“舰队下潜一千米，探索飞艇继续下放。”
十二艘主力舰，每一艘主力舰上都有着不止一艘无人浮空艇，在引导绳的牵引下，向着浮空舰队下放飞去。
飞出到一定距离之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上方的浮空舰队才对继续下潜。
这也算是在没有任何关于深渊的情报之下，舰队方面能够想出来的，最靠谱的探路方式了。
毕竟直接让十二艘主力舰，盲目的下潜，先不说别的，万一路上撞到了什么东西，造成了主力舰的任何损伤，都是不可接受的。
“姐夫，我们现在到多深的位置了？”莓果晨歌所在方旭身后，看着舷窗外浓重的黑雾，声音有点弱弱的。
反正方旭还没见过她这么没有底气的样子。
“怎么？害怕了？”方旭笑着调侃道。
“哪有，就是太黑了嘛！”莓果晨歌想要反驳，但是却更显得没底气了。
“怎么会黑，对面可是很亮的。”方旭说着一指外面不远处明亮的灯火，那是不远处的黑石领号上的灯火，将整个黑石领号的轮廓都标注出来了。
“我又没说这个，姐夫真是坏心眼。”莓果晨歌不满的都囔着。
毕竟窗外除了来自浮空舰的灯光，完全就是一片黑暗。
在这样一片黑暗的世界中，几艘浮空舰上的灯光，可是完全吹不散人类内心深处对于黑暗的恐惧的。
“放心吧，就算死咱们两个也会死在一起的。”方旭握住莓果晨歌的手笑笑说道。
“我才不会死呢，你也不许死，姐姐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呢。”莓果晨歌滴咕着说道，但却也用力反握住了方旭的手。
“已经下潜一万米了，也就是十公里，完全看不到上面的光亮了。”方旭抬头看看天空的位置，那里也是一片漆黑，黑雾早就已经将一切遮挡住了。
“十公里啊，才这么点距离吗？”莓果晨歌的声音甚至有点疑惑，她还以为现在起码下潜了上百公里了。
“你可不要小看十公里啊，这可是垂直向下，不是平面上的十公里距离。你感觉时间用得久，是因为下潜自然不能像平时飞行时那么快了，肯定要慢慢来的。”方旭笑着说道。
“这样啊，那好吧。”莓果晨歌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方旭的解释。
拿出手机来看了看，竟然还有信号，虽然比地面上微弱了很多，但确实存在。
当然，这信号肯定不是因为卫星的关系了，而是因为释放的信号中继浮空球，始终在运转着。
每当浮空舰队下潜一定距离，就会释放一批这样的中继浮空球，维持与地面的通信。
所以直到现在，莓果晨歌还是能和银月晨歌对话，也能接收到手机信号的。
“姐夫，我好累啊！”莓果晨歌忽然打了个哈气说道。
“总是看着单调的景色，自然容易累，而且现在的时间也是晚上了，要比你去休息吧。”方旭想了想说道。
“姐夫你不休息吗？”
“我在等一会。”
“那我陪你！”
方旭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莓果晨歌的脑袋，也没说什么。
就这样，两人一直站在舷窗前又看了很久，直到舰桥上的工作人员开始换班，方旭也带着莓果晨歌去旁边的休息室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窗外的景色依旧是漆黑一片。
方旭爬起来穿好衣服，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带着莓果晨歌回到了舰桥之上。
值班了一夜的工作人员已经去休息了，新换上来的工作人员们，继续紧张的控制着浮空舰有条不紊的下潜。
“姐夫，现在的距离多少了？”莓果晨歌打着哈气询问着。
“一百公里了。”方旭的表情很是凝重。
经过了一夜的下潜，浮空舰还在继续向下飞着，彷佛整个深渊就没有底一般。
“一百公里啊！”莓果晨歌点了点头，彷佛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距离意味着什么。
“你知道天宫号空间站距离地面的距离吗？”方旭看了她一眼问道。
“不知道。”莓果晨歌愣了一下，完全不明白方旭为什么忽然说起空间站了。
“四百公里，天宫号距离地面的距离，就是四百公里！而我们现在深入地下的距离，已经有四分之一天宫号的距离了。”方旭解释道。
“我们，都下潜这么深了吗？要是往天上飞，不是要飞出大气层了？”莓果晨歌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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