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湛支支吾吾，“臣弟……臣弟以为……”
齐文景看他畏畏缩缩的窝囊样，将手中的折子朝他面门砸去。
齐文湛完全没有提防，谁能想到他宽大的衣袖下面还藏着一本折子？
折子砸在额头上，没什么感觉，不过有些伤自尊，他头垂得低低的，不停地摆弄自己修长的指头。
“你说你什么时候能上道？朕这个烂摊子你怎么就不能替朕分担分担呢？”齐文景心情复杂地责怪道。
齐文湛灰头土脸的盯着脚尖，完全不敢接话。
“你去查查看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打朕的脸。”齐文景咬牙切齿道。
“那……那些银子皇兄打算怎么处置？要不要派人保护起来？”齐文湛很替他着想的问道。
齐文景走回案几前，压下想要拿折子再砸他的冲动，“保护什么保护？朕巴不得有人站出来给领回去。”
齐文湛明白他的用意，其实比起想知道被谁打脸，他更想知道这洛城究竟是哪些高门大户居然如此有钱。国家已经风雨飘摇，有些人还只知道损公肥私，将钱装进自己的兜里。
齐文湛心有戚戚的领命退出去，见到等在外面的袁肃之后，他怎么看他都觉得不顺眼，忽然想把气洒在他的身上。
如果早晨袁肃这小子在他进宫之前将这一切查清楚，他还用得着又挨这一顿训吗？
“你是什么时候得知混元街堆了一堆银子的？”齐文湛语气不善的问道。
袁肃知道这位爷又在皇帝爷跟前受了气，为了防止他将这无名之火烧到他这来，他字斟酌句地回道：“回王爷，属下是辰时得知的。”
齐文湛锋利如剑的眼神射向袁肃，“为什么这么晚？本王养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用的？请你们来吃干饭的？”
袁肃很冤枉的替自己辩解，“王爷，那些银子不过是卯时放的，属下这速度已经不慢了。”
“卯时？”齐文湛回身看了他一眼。
袁肃紧绷的神经有些松懈，“是的王爷，据值更的人说他寅时末经过那还什么都没看见。”
“哦？那依你之见究竟是什么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银子运到混元大街？”齐文湛紧蹙眉头。
袁肃认真地思考了一会道：“一个时辰之内很难不引人注意的将这些银子运到混元街，除非是有人提前将这些银子运藏在附近。”
“你去附近查查看有什么蛛丝马迹没有。还有多派些人暗访看这几天洛城这些高门大户有哪家遭了贼。”
齐文湛顿了一下又补充道：“那些去官府报小案的也不要放过。”
袁肃有些不明白，“查报小案的干嘛？他们最多丢个百把两银子，对这个案子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齐文湛斜了他一眼，“怎么没有帮助？这些人丢了东西不敢声张，但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本王就是要防止那些做贼心虚的人想瞒天过海，以为报个小案皇兄就不会怀疑到他们头上。”
袁肃了然道：“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办。”
“嗯，去吧。”齐文湛跟袁肃分道后，在街上跟齐心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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