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扬站在一旁，唇角隐隐沁着笑，见倾城真要急了，这才对牛婶开口：
“牛婶，你别再笑话我们了。”
“好了好了，看你俩都怪难为情的，我带小牛先回家了。”
小牛站在牛婶身后，见牛婶要拉她走，这才怯生生地望向倾城问：
“姐姐，你是仙女吗？”
倾城被问得一愣，随即掩嘴轻笑。
夸赞她长得好看的人不计其数，但那些人大抵都是恭维带着目的性的，这小女娃一脸疑惑，眸光清澈，问得十分真诚，倒让倾城觉得这是她听到过最好的赞美了。
倾城弯着身子望向小牛，不答反问：
“小牛，你见过仙女吗？”
小牛连连点头，说得一脸真挚：
“村长那里有本书，书上就画着仙女，姐姐生得这样好看，就跟画里的仙女一样，姐姐，你是仙女吗？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吗？”
牛婶扯了下小牛的手臂，语气责备：
“你又偷偷跑去村长那里看书了。”
倾城求着情：
“牛婶，小牛既然喜欢读书，你就别责怪她了。”
牛婶叹了口气：
“孩儿他爹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村长教村里的小孩认字，我家是女娃，所以不想让她去。”
“可不能这样说，女子也是可以读书认字的，牛婶，你就跟牛叔好好说说，让小牛多认些字吧。”
倾城从小就熟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古人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她向来觉得，虽然女子不能像男人那般建功立业，可这不代表女子就比男子差。
而且难得小牛喜欢，更不能消磨了她才是。
看这一家的名字，牛叔，牛婶，小牛的，要是多认些字，也就不会取这样的名字了，小牛长得白净水灵，与这憨憨的小牛之名还真是不搭。
牛婶突地抬袖泣泪：
“孩儿他爹早都不在了。”
倾城不禁自责，面露歉意难过之色：
“牛婶，真抱歉，我不知道牛叔他……”
“倾儿姑娘，你别自责了，要怪只能怪天杀的凤灵国，他们连年来犯，朝廷大量征兵，孩儿他爸这才克死他乡，连个尸骨都没带回来。”
倾城听牛婶这样说，也不知道作何安慰，她道：
“牛婶，别难过了，牛叔为国捐躯，该引以为傲啊……”
“唉，也只能这么想了，看我和你说这些干嘛，倾儿姑娘，你好生歇着吧，我先走了。”
牛婶拭干泪，拉着小牛离开。
倾城望着牛婶她们离开的身影，缓缓叹息：
“这村子里皆是老弱妇儒，想必都和牛叔一样被征兵上了战场吧，也不知道这仗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
凤扬脸色微微一僵，他极不自然地道：
“倾儿，我去厨房给你换小碗。”
说罢，凤扬转身赶紧朝着厨房走去了。
倾城休养了几天后，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这日清早，一阵风声异响将她从睡梦中吵醒，她披衣起床，推开门见是凤扬在院子里练剑。
凤扬面貌俊朗，长发飘逸，耍起剑法时如行云流水般，十足像一幅如墨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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