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忘年的爷爷已经是白发苍苍了,壶壶望过去的时见他还能站直挺着腰板。老人家硬朗得很,想必这山清水秀的竹林功不可没吧。
谈羽虽然严肃得开不起什么玩笑,但是他的爸爸反差很大,他一看见壶壶就问谈羽:“你今儿个带了个好兄弟回来啊?”
壶壶还没有反应过来小忘年就在那里乐得笑起来,她才发现小忘年又掉了一颗乳牙。
可因为老人家的话壶壶差点要当场晕翻。老眼昏花的顶级程度是男女分不清吗?却侧面反应了另一点,谈羽还没有把壶壶的身份跟父亲说。
认错也不奇怪。
再说壶壶今天穿的衣服很中性,更何况她还没有开口跟那位老人家说过话。她心回答:“我不是你儿子的兄弟,而是你儿子的媳妇。
对老人家说太直白的话,壶壶都有点说不出口。
“老爷爷,我叫吕冰壶,他们都叫我‘壶壶’您这样叫我就可以了。
谁知那位爷爷耳朵不灵敏,笑着反应:“原来是个小姑娘啊!夜壶?夜壶?怎么会有人起这么搞笑的名字。”
壶壶想晕在地上永不苏醒。
小忘年早在旁边哈哈大笑,谈羽则转了脸过去抿嘴后纠正:“爸,不是‘夜壶’,而是‘夜壶’的‘壶’叠字。”
壶壶听了谈羽的解释又被扎了一刀。
也许是老人家不明白什么是“叠词”,听见谈羽说了两遍“夜壶”就确信地说:“是‘夜壶’没错啊!”
壶壶连忙说:“您还是叫我‘小吕’吧!”
“这可好听多了!”老爷爷说。
壶壶跟着他们来到谈爷爷家,那也是一家很宽阔的平民房,门口还搭了一棚葡萄架,离葡萄成熟还差不多十几天的时间,鼓起的葡萄吊串在半绿半紫的绿叶间,丛叶密得盛过了葡萄,远远望过去像是绿叶被揍肿了。
壶壶开阔了视野朝远眺望,这里的人家都是红砖白墙,现在刚好到了生火煮饭的时间,一家家烟囱里窜冒着挥之不完的缕烟,还有黑烟里炸出点点小火星,熄落下来像陨落的流星。
静下来还能听见鸡鸭鸣叫的声音,壶壶开玩笑说:“你们这里的公鸡怎么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该不会是进口公鸡报的西方时间吧!”
谈羽听见了憋着笑说不出话。
小忘年说:“它不是报时间,是饿了等吃的呢!”
而谈爷爷则说:“是在嚎春呢!”
壶壶很是佩服谈爷爷的话,人老了真是什么都敢说。谈羽努眼色示意了一下父亲,脸上很不开心的模样,得亏小孩子听不懂。
她心想,谈羽跟他爸爸不一样,谈爷爷还能开得起玩笑。不过按照那个玩笑来看,谈爷爷年轻时定是个风流人物。
壶壶看到谈爷爷的屋子四处都挂着是竹条织的背篓,篮框之类的编物,平房上还可以看见晾晒的竹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谈爷爷是以这个营生,这种手艺也只能在农村里看到了。壶壶一下子知道在岩豆镇上的那个小菜篮是怎么来的了。
她指着挂成一堆的编织篮趣笑:“我估计这地的竹子过不了几年就秃了,都变成了篮子给你们装肉盛果呢!”
“你天天喝水怎么没见海水被你喝干了。”谈羽又拿正经的话把她的话反驳回去了。
壶壶切了一声,抬杠回答:“那你天天花钱,看你的钱会不会完!”
“不会完,我爸爸可会挣钱了!”小忘年在旁边插嘴。
壶壶不接话了,走进屋子里视线被吸引到一面橙红的墙面,她差点以为那曾橙红色是壁纸,看清楚了原来是奖状。也难怪壶壶会看错,小时候她摸过的奖状不用指头来数,只有一张鼓励奖,孤零零在贴在洁白的墙壁上,过了一段时间慢慢地脱落下来,后来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再来看看这满墙历史年代的奖状,跟壶壶很有对比性了。她睁大眼睛望着奖状,轻声念出来:
“谈雨,三好学生奖”
“谈雨,期中考试一等奖”
“谈雨,期末考试特等奖”
“谈雨,运动会长跑一等奖”
……
为什么是“谈雨”而不是“谈羽”呢,难道谈羽还有个妹妹?那也用不着起这么相近的名字吧。莫非是双保胎?可是也从来没有听他说他有拿个兄弟姐妹啊!
壶壶正纳闷,谈羽提着一个菜篮子来找她:“吕冰壶,走。”
“啊?去哪里?”
“菜地。”他边说边转身。
壶壶一听说菜地,起了新鲜劲,忙欢喜地跟了上去,“等等我。”
以前壶壶去菜市场就仿佛进了一次菜地,这回是真正地走在菜地里,经过那些菜地的时候很多菜她都叫不出名字,便缠着谈羽问这问那。最好笑的是红觅菜旁边长的绿色觅菜,壶壶自小没有离开过长南,长南的菜市场上也没有出现过绿色的觅菜,便指着问谈羽:“那个绿绿的菜跟红觅菜很相像呢,是不是红觅菜没有发育成熟呢?”
“那个是汉菜。”在农村生长的谈羽习惯把红觅菜称之为汉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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