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身体的疲惫和内心的恐惧，远不是这座用冰块堆砌的屋子可以比的。
她冷冷地看了眼，转身离开了。
宫小白从来不知道特训营有这样的地方，到处都是冰块，脚下踩的地面是冰块，墙壁是冰块，冒着白白的冷气，透过毛孔往身体里钻。
她冻得全身发抖，嘴唇没了颜色，想缩在一个角落里，却发现无论哪个角落，都逃不掉被冰块包围。
这里到底是零下多少度，宫小白并不清楚，只觉得身上单薄的作训服半点御寒的作用都没有，像是没穿衣服。
她的牙齿上下打颤，眼皮越来越沉。
是她太傻了，不该相信肖琼还有底线。
“早……早知道，我就在空间里放一床被子了，现在还能拿出来暖暖。”宫小白口齿不清地说。
因为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她并不喜欢用空间，利用速度训练也仅仅是想早点拥有过人的实力。
自从上次帮她解过毒，凤皇就再也没出现过。
她以为他生气了，再也不愿意见她了。
听到她的声音，他竟出现了，她的脑海中，他比上次虚弱了一点，洁白的面容宛若易碎的琉璃，都不用去触碰，风一吹就碎了。
她也许从来没了解过凤皇。
他对她来说，就像一本无字天书，她以前没打算读懂，现在有那么一点欲望想要读懂，却发现无从下手。
她这么聪明，其实能猜到一点。
他眼下的虚弱模样，一定是因为救她。她早该发现这一点的。
“现在知道空间的好处了？”凤皇淡淡地笑，唇角挽起一点点弧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宫小白冻得话都说不明白了，“等……等下次出去，我一定……一定要买全套的生活用品放里面，最好买一辆车放里面……”
凤皇：“先别说话了，我帮你取暖。”
“别！”宫小白及时阻止了他，她嘴唇微颤，露出浅浅的笑，“凤皇，你老实告诉我，救我是不是对你有影响。”
他静默了一瞬，宫小白便全都明白了，“不到万不得已，别再这样了，我不想你为了我变成现在的样子。”
凤皇抬起的宽袖缓慢放下来，“我现在的样子，很难看么？”
宫小白摇摇头，眉毛和眼睫毛都结了层霜，像是雪做的人，“那倒没有，你是仙男，怎么样都是好看的。只是现在的你，看起来太让人担心了，好像随时会消失。”
凤皇背过身去，眉眼是前所未有的的柔美。
“你放心，我不会随时消失。”
“那就太好了……”
后来，宫小白才发现，神也会撒谎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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