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早餐店，两人嗦着一碗粉的时候，许文生才突然想到，自己都还不知道对面这个人大清早到古潇家干什么。
古潇又知不知道。
等吃好后，林子祁看着他，说：“我也是来找古潇取东西的，但是没给她说，想着早上来找她。”
顺便再一起吃个早饭。
两个人分别给自己结了帐，都没说帮对方结账的意思。
虽然许文生不太喜欢程昱，但是他知道那是古潇自己选择的，所以他下意识地也有点维护程昱。
“你以后来之前还是提前给她说一声。”许文生说。
听着一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男生仿佛在教训自己，林子祁颇为不屑，况且他和古潇的交情比他早那么久。
他冷笑一声。
“你呢？”虽然他提前给古潇打过招呼，但是在林子祁看来，这个人目前也说不准对古潇抱有的心思，起码第一次见面，他是感受到了许文生身上的敌意。
许文生看着他，有些嘲讽的意味：“我有女朋友。”
林子祁：“我也有。”
……
一个人在心里骂着另外一个人，一个人还以为这个人和自己的情况一样。
林子祁还是自以为拉下脸来问这个人：“她现在在哪？”
原本要脱口而出的我不知道就变成了无可奉告，不过这人的忍耐力真的不错，许文生觉得他都这样说了，这个人还能面不改色。
两个人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许文生还要去学校办点事情，而林子祁也不完全就是闲人一个。
林子祁把地看了后，又给林法打电话过去，汇报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最后要挂电话的时候，林法却说了一句等等。
“你知道，这是你最后一次尝试了。”
“我也是瞒着他们的，不管结局怎么样，你都该有心理准备。”
或许是父亲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难免想多说两句叮嘱，又要他努力，又要他放宽心。
林子祁嗯了一声，说：“我知道的。”
林法就挂了电话，不再言语。
而对面坐着的女人正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她说：“怎么，对儿子还最后一次机会？这么狠心呀，他才多大。”
林法看她两眼，秘书端着咖啡进来，放在女人跟前，他还记得这个老朋友不喜欢苦的，自己拿了过来，说：“一杯白开水给这位女士。”
又说：“这孩子做事有时候太轴了。”
转过话题，不说这件事情，林法问：“打算多久去江市？”
女人笑说：“下周周末前吧。”
林法点点头：“恭喜。”
好不讽刺，见自己儿子的事情都能让别人说出恭喜，莫少青握着手中一杯温水，知道他没有恶意，还是笑了笑。
毕竟回国后就一直在这边，林法帮她找的暂时居住的房子。
林子祁忙完今天的事情后，时间还早，他果决给古潇打了电话过去。
这个时候古潇正哼哧哼哧地帮阿婆搬泥。
她今年暑假的体育锻炼一点也没落下，两手脏脏的，也不好开手机。
洗了个手回来拿手机的时候，林子祁已经打着第二个电话过来了。
她接起来，胳膊抹了头上的汗，可见的水珠落在地上。
古潇还微微喘着气。
林子祁愣了愣，听见那边的声音，问：“忙吗？”
古潇深深吸一口气，说：“还行，有事吗？”
那就是挺忙的了。
林子祁知道自己或许打扰到了她，但是还是挺开心能和她打电话的。
“你在家吗？我有点事情找你。”
“不在，电话里说行不行。”
林子祁沉吟，说：“那你在哪，我来找你吧。”
那就是要见面说了。
古潇看了一眼这，想了想说：“明天约个时间地点见面。”
她不想要他来这里。
林子祁马上就安排上了，挂电话后，几分钟就把地点和时间发给古潇。
古潇又给阿婆说了一声。
阿婆看着这孩子，这也是她一直没要求过古潇就在这边生活的缘故。
她的生活圈毕竟不在这。
“那明天顺便帮我送个东西走。”阿婆说，然后就从工作坊里拿出包好的成品。
又拿了个纸条写好地址。
古潇看了一眼，这个东西并不见得多贵重，那就是和阿婆关系很好让阿婆很看重的人了。
这样，她明天一定要好好送到别人手上。
第二天一早，古潇就出发了，她和林子祁约的刚好是一顿午饭。
到餐厅的时候，林子祁早早地到了，看见她就冲她挥了挥手。
古潇拿着口袋过去，林子祁看了一眼，她说：“这是别人托我带给一个朋友的。”
怕他误会是送给他的。
林子祁点了点头，他已经点好了东西。
看古潇的样子，昨天那个人并没有把遇见他的事情告诉古潇。
他就懒得再解释些什么了。
古潇想让他说，但是他不急，意思古潇先吃好。
犯不着和食物过不去，古潇吃的挺香的。
她吃东西的时候不喜欢说话，所以两个人沉默着吃完了一顿午饭。
他总是想看看古潇，因为太久没看见她，前几次都没有认真看，但是他心里却觉得怎么样都看不完。
她眉眼灵动，小巧的脸上，唇红齿白，偏偏表情又不作妖，很淡然，又很镇定，让人看着的时候，心里就安静下来，是很舒心的长相，还让人移不开眼。
林子祁看着她要停下来，他本来也没吃多少，只顾着看人了，这时候还是放下了餐具。
古潇示意他说。
林子祁说：“我……知道程昱的妈妈在哪里。”
就是一块石头突然砸进一片平静的湖面，古潇脸上的表情都没办法进行及时的掩饰。
“真…真的？”她的话都开始迟疑。
因为这个，怎么说呢，就是明明都想着一辈子不可能的事情，心里又有着一些小期待，在某一天，这样的期待能够成真。
你说不上好或者不好。
但是古潇觉得还是要遇见比较好，这样可以解决原本残留的许多问题。
林子祁坚定地点点头，古潇也觉得犯不着开这样的玩笑或者这样来骗人。
她不知道程昱知道心里的想法具体有哪些，但是古潇知道，程昱是会选择来见面的。
因为现在的程昱，不该是逃避了，况且，那是他心中一直的一个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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