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方海解释起来。
原来，他去吴掌柜家出诊，确实是自己去的。
这也是因为得知吴家是非常大的商户，所以在得知吴夫人生病之后，他自告奋勇的过去治病。
但是，吴夫人的病很棘手，又需要很久。
所以，治病到今天，算是最后一次出诊了。
“那好吧。”
白薇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女人，得知原因变，没有怪了。可是一路上夫妻俩又不说话，他忽然想起看到杜若山和林青黛的相处方式。
那天，他如往常一样去吴家出诊，偶遇杜若山，被邀请去林家。
想着林县令帮了自己，就过去了。
到了林家，他发现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经的杜若山，一见到林青黛时，拉着她的手说：“娘子，天这么冷，你的手冷不冷？你的手要是冷的话，我给你暖一暖。”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他已经动手帮忙暖手了。
在一旁看的县令大人，一句话也没说，但眼里的笑意便是对这个女婿很满意。
而林青黛是怎么说的？
“我不冷。”
嘴上这么说，可手反而伸进杜若山袖子里，“里面暖一点。”
那羞涩的小模样，看的方海心冷若寒冬。
不，已经是寒冬了。
他自己和娘子握手时，娘子脸上一点娇羞都没有。
他和岳父岳母说话的时候，也是一摆一摆的。
但杜若山是怎么说话的？
像个儿子一样，张口闭口的说：“爹，黛儿今天吃饭的时候少吃了一碗饭了，你看是不是菜不好吃？”
“爹，你看今天的油是不是多了？黛儿说有点腻。”
“娘，黛儿说佳人阁新的胭脂到了，我跟黛儿去买两件几盒。这牡丹胭脂是若山看了，觉得和你很配便自作主张给您买了。你闻闻香不香？要是味道不对，我换家买。”
“娘，今天跟黛儿去了梅山，看到这枝梅花，感觉和你很配，别自作主张折了回来。放在娘的屋子，定有一番香味。”
“……”
然后，他自己。
方海有些不敢回想自己和岳父岳母呆一起的记忆了。
不行，他要去岳父岳母家。
翌日，方海没有告诉白薇，便独自去了岳父岳母家。彼时白家，家里没人，方海只好问邻居。
“老白头呀。”隔壁大叔笑着说：“他们夫妻俩看得宝进山了，老两口闲不住，别去山里头捡柴去了。”
“捡柴？”方海一听，赶紧离开：“多谢。”
他翻墙进屋，把带来的东西放进院子里，便出去了。
一边走一边问村里的人有没有看到他岳父，岳母去哪里，大家伙都认识他，便给他指路。
方海感谢一番，赶紧朝着那个方向走。
山里山外，一片白雪皑皑。远远地看的时候，只要不穿白色的衣服都很明显。
很快，方海找到了人。
“爹娘……”
他喊了半天，没有人应答。
无奈，只好跑着过去。离的近些，听到白母说：“老头子，你有没有听到咱女婿的声音。”
“你疯了吧？咱女婿又不在这里怎么可能提到女婿的声音，行了行了赶紧砍柴吧。”白父说。
“不对呀，我就是听到女婿的声音了，还喊着爹娘呢。”
“你想多了，咱女婿喊我们是岳父，岳母，哪里喊什么爹娘呀。行啦，赶紧干活吧，不然儿子回来知道我们又出来。又得说我们。”
“哎。”
“……”
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没有反应，现在又听到他们这么一说，方海心里顿觉不妙。
当初自己只想着尊重人一点，所以喊了岳父岳母。没想到自己语气和态度，喊起来一摆一摆的，反而失去了亲切感。
如今想亲切的喊爹娘，人家反而怀疑自己的耳朵。
方海一瞬间尴尬的想扭头就走人，但是想了又想，还是忍住拔腿要走的心情。
他走近，规规矩矩的喊了声：“岳父岳母，是小婿。”
“阿海？”
老两口吃了一惊，随后白母埋怨的瞪白父，嘚瑟道：“老头子，我就说吧，我听到咱女婿的声音了，你还说我疯了，看，是不是女婿。”
白父：“那……你说听到阿海喊甚么爹娘，我当然不信了。”
白母：“哼，自己错了还不认老顽固。”
“……岳父，岳母。”
方海有些尴尬地打断话：“其实刚才我确实喊的是爹娘。”
这话一出，老两口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方海。
异口同声说：“你怎么会喊错人呢？”
方海：“……”
他想说自己没有喊错人，但是一想到刚才听到的话，有些许尴尬，还是忍住解释。
看来，不能操之于心，只能慢慢改变大家刻板印象。
想着，他赶紧帮忙捡柴，捆起来。
然后赶紧的挑肩上，让两老口得以休息。
“不行不行。”白父拒绝，拿走，“你是客人，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呢？你放心吧，这些活我们都干得了，你先去一边坐着，我们马上就好，一会儿回家马上就能烤火了。”
“我来吧我来吧。”
他想要改变岳父岳母对自己的刻板印象可不是一时半会的，现在有机会在面前，必须改变。
他马上又挑起柴火，慌张的往家里赶，生怕岳父拿走。
突然，一不小心脚一滑，从山坡坡滚了下去。
“阿海——”
岳父岳母惊叫出声，赶紧的连滚带滑地往下面跑，好不容易，拦下了他，可他的头撞到了石头。血染红了雪。
“我……没事。”他安慰道。
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越想改变，越糟糕。
关键时刻掉了链子，居然让岳父岳母背着自己回家。
“老头子怎么办？阿海受伤了。”白母心慌慌的问。
“还能怎么办？赶紧请大夫呀。”白父。
“这，这村里没有大夫怎么办怎么办？”
“你在这里照顾阿海，我去请大夫。”
——
方海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一道声音在说。
“他撞到了头，怕是醒过来，有很重的后遗症。”
白父问：“什么后遗症？”
“可能会失忆的。”
“可能会？”
听到这道声音，方海突然瞪大眼睛，脑子茅塞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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