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大院。
这时候随着夜晚的渐渐夜深起来，萧子杰已经把棋牌室的剥离墙幕窗帘拉了起来。
这栋小楼棋牌室的设计位置很好，棋牌室在二楼，推开玻璃门是一个几平米的小阳台，外面是几颗高大的香樟树枝繁叶茂的把这栋小楼圈了起来，可以阻挡远处高楼的视线。
几人有说有笑的打着麻将，说着事情。
“嗡嗡~”
单嫱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着手机看到是女儿的电话，就按开接听键说道：“在你谢姨家，你先休息。”
“下雪了？”
单嫱满脸惊讶。
棋牌室里面的几人也都是惊讶，萧子杰站起来走到玻璃幕墙边，‘哗啦’的拉开一部分的窗帘。
几人都朝着玻璃墙幕看去，果然看到有细密的雪粉带着晶莹之色在室内灯光的照射下纷乱下落，阳台上一片水汪汪的，这是一楼房间的气温高，融化了雪粉。
“真下雪了。”
单嫱望了一眼外边，说到，淡淡的声音里面有着一种很隐藏的喟叹和伤感。
棋牌室虽然有两面做的是全玻璃墙，不过都是做成了两层中空隔热，里面一层用的是那种特制的低导热钢化玻璃，外边一层用的是普通玻璃。
房间里面通着暖气，在两层玻璃之间也跑了一条热力管道，所以外面的玻璃也不凝聚水汽，房间里面一点都不觉得寒冷，甚至稍微穿厚一点还会觉得热。
单彩在那边说，单嫱微微皱眉，然而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你早点休息。”
就挂了电话。
“还是闺女好，知道心疼妈，要是我家这混小子，别说外面下雪，就是下冰雹，他都不会跟我打个电话。”谢媛笑着称赞单彩，巴不得明天就能把单彩娶进门，让她好好的调教调教自己这个儿子。
“女孩子心细，男孩子心大，都是这样。要是小杰天天这么和你黏糊，你又急了，嫌他不大气。”
单嫱的话让谢媛很高兴，因为本身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两姐妹为什么这么多年的关系一直都很好，谢媛认为就是因为她们两个之间的三观很相近。
“那就最后一局了，下雪了你们也好早点回家回酒店。”
萧学程总结道：“你说的那个联合企业以及改制的事情，先缓一缓。现在整个绿园集团除了南部分公司的钢材用量，以及洛邑车辆厂和减震器厂的钢材，都从牧野钢铁采购，再加上别处的销售，暂时维持总没有问题。”
裴平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牧野钢铁厂和山城钢铁厂，在体量上大约是三比五，然而在效益上，山城厂的效益一直优于牧野厂。
裴平江倒看得开，并不在意是联合兼并还是职工参股什么，即使以铁东厂为主兼并牧野厂也可以。
两个企业的直管上级，省工业局也表示了认可，认为可以作为一个试点进行推动。
然而铁东厂那边，包括冯建飞就是不同意，反而一心想要让铁东厂兼并山城冶炼厂。
而牧野这边在这两年已经完成了对钢铁厂所属各个分公司，学校，厂办医院的剥离，轻装上阵就是为了重组。
铁东厂这方面也是原则明确而且坚持，就是厂属的火电厂，学校，厂医院，钢构件厂，电视台艺术团队，雪糕汽水厂，甚至包括要兼并的冶炼厂，都不允许剥离。
所以裴平江一直都在头疼这件事情，近两千在职职工的大企业，还有三四百病退休工人需要养活，基本上就是勉强维持着饿不死，再不改变和寻求出路，将来可想而知。
牧野作为当年的省会城市，本身就是一个工业聚集的工业城市，这几年受到的经济冲击尤为严重，也幸好还是有着几家不过的企业脱胎换骨再焕生机，其中一家冰箱企业更是名誉全国。
而且只是这一家企业，就养活了上游不少的工厂，尤其是这家企业用的钢板都是从牧野钢铁厂采购。所以现在裴平江迫切的需要扶持起来更多的这样的企业，形成规模效应。
现在萧学程这么说，就等于在暗示不久要么他（萧学程）的位置会有变化，要么冯建飞的位置会动一动。
再联想到前天下午和昨天上午，他小舅子给他打的两次电话，一个是赵长安和他联系，叫他去吃饭，一个是赵长安提议等他觉得月亮湾这边的土方项目利润变低的时候，可以到郑市组建一家劳务公司，和山城职业技术学院签订合同，为一纳米中部省提供员工招聘。
小舅子还说，在山城有传言，冯建飞要调走的小道消息。
裴平江感觉自己明白了。
对于赵长安，裴平江知道萧学程和单嫱，于赵长安的关系不管深浅，都不算陌生。
然而他还是能够感觉得到这两人，包括刚才谢媛带着怒气的那半句没有说完的话，‘他不是和唐家的姑娘谈恋爱么，怎么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真是——’，都暗含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还有自己的妻子大熊也是一个蠢货，她一直都对赵长安耿耿于怀，认为夏文卓就应该是她的儿媳妇，而在裴平江看来，妻子的这个想法简直滑稽的毫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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