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静荣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他终于明白对方的意图:他们要借“雨夜杀魔”的名号,让自己成为一场阴谋的牺牲品!他想挣扎,想呼救,可绳索死死缚着他的四肢,只能徒劳扭动身体,发出“哗啦”摩擦声。
“但在此之前,还有些干系,指望您坦诚相告。”灰衣人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旁边几名同伙立刻上前,粗糙的大手死死按住冯静荣的肢体,将他勒紧在立柱上。另一名同伙则从行囊里摸出一排幽兰钢刺——那钢刺约莫半尺长,尖端闪着冷光,还沾着些许暗色污迹。
“也好让您走得痛快些。”灰衣人话音未落,按住冯静荣手腕的同伙猛地发力,漆黑的钢刺“噗”地一声,狠狠扎进了他的食指指尖!“啊——!”剧痛瞬间从指尖窜遍全身,李嵩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霎那间冒出的冷汗,像潮水般浸湿了他的官袍,眼泪与鼻涕混在一起,糊满了整张脸。但钢刺还在往里深扎、搅动,铁锈的腥味与鲜血的温热在指尖蔓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骨头被钢刺顶刮的钝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废弃货仓里的气味已变得令人作呕——浸湿官袍的尿臊恶臭与浓腥的血气死死缠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仓内每一寸空气都染得浑浊,彻底压过了原本弥漫的尘土味与霉味。
冯静荣脑袋无力的垂下,额前乱发黏在满是汗污与血点的脸上,只有胸腔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手腕与脚踝处的皮肉早已被磨得溃烂,鲜血顺着立柱流淌,在地上积成小小血洼,又被挣扎蹬踏踩得模糊。
身上还算齐整的细绫官袍,被往复拉扯得不成样子,织成蕉纹的上好布料,裂开好几道大口子,露出里面青紫交加的伤痕;有的地方还沾着干涸的血痂,稍一动作便无不牵扯着伤口,疼得他浑身颤颤发抖。
“还不够?”灰衣人再次举起钢刺,扎入的位置已经转移到了他腰下,——那里本就因之前的酷刑隐隐作痛,此刻冰冷的钢刺刚碰到皮肉,冯静荣的身体便猛地一颤,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随着钢刺缓缓刺入,铁锈的腥味混着皮肉被撕裂的剧痛,顺着膝盖往上窜,他忍不住发出压抑的闷哼,眼泪再次涌出,却死死不肯让自己哭出声来。钢刺还在深入,灰衣人又将另一根钢针,缓缓扎进他腰膀间的穴位
那是人体最敏感的部位之一,针尖刚触到皮肉的下一刻,冯静荣便像被火烫一般剧烈抽搐,又像是出水鱼儿一般拱起,将绳索摩出刺耳的“哗啦”声,他的指甲深深抠进立柱,将早已破损指尖扣得鲜血直流。
“我……我都说了……”冯静荣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他断断续续地供出早年的荒唐事、参与过的丑恶勾当一股脑倒了出来;那些曾被他深埋在心底的龌龊,此刻在剧痛面前,都成了无关紧要的“坦白”。
他以为只要说出这些,就能换来片刻的喘息,却没想到灰衣人的眼神依旧冰冷,钢针在他腰膀间又深了半分。“别装糊涂!”灰衣人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我要的是真名!你一直秘密联络的那位!”
冯静荣的眼睛猛地睁大,残存的倔强在眼底重新燃起。他看着灰衣人,嘴角竟扯出一抹惨淡的笑:“我……我真不知晓……”话音刚落,腰膀间的钢针再次深入,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几尽晕厥,可他眼神却始终未变。
他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关于那些个人的罪孽,大不了一死了之;可心底深藏的最后一点干系,他绝不能吐漏——,但说出来之后,便就要株连一大片了。那便是他的家门和宗族,也无法承受的惨烈代价。
下一刻,他闭眼垂首昏死过去,任凭灰衣人的钢刺与钢针在身上肆虐,再也不肯说一个字。仓内只剩下压抑的惨叫与灰衣人恼怒的咒骂,青石板上的血洼越来越大,映着头顶漏下的细碎天光,像一面破碎的镜子。
照出冯静荣在酷刑之下,最后的隐藏和坚守……直到灰衣人狠狠的抓住他头发,发现再也没法弄醒交流,这才喝令道:“再去弄一盆水来,洗干净了才好办事,”随后钢刺被一根根拔出,仓内其他的同伙也开始布置
两人从深色行囊里掏出早已备好的“道具”:一把缠麻的短横刀,刀身刻意反复砍出不规则的缺口,乍一看竟与传闻中“雨夜杀魔”用过的凶器有七分相似;另一人开始在墙壁和地面乱划,模仿着搏斗的痕迹。
“动作快点,按之前定的来——那人劫夺和处刑,哪会留这么规整的血迹?”布置现场的同伙低声催促,手指捏着绳条往血洼里沾了沾,用力挥洒开来“得让外面的人一看就信,是杀魔处刑时,副使挣扎过。”
他边说边从行囊里摸出几团染血布条,散乱丢在立柱旁;那是之前观察到“雨夜杀魔”作案后常留下的痕迹,此刻被刻意摆在现场,成了指向性的关键物证。虽然看起来很粗糙,但不过是给有司一个基本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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