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沈家的孩子。
“你叫木恬？”李太太脸色一变。
当年的事，历历在目，沈家这么好的苗子，为救一人，英年早逝，守到最后未能成婚的人也叫木恬。
木恬轻轻点头，点到为止。
李太太重新打量眼前的木恬，她双目纯粹，脸色平静，怎么也不似当年哭得失去所有的女孩。
李太太还没说要不要帮她，她开口了。
“今天谢谢你的接待，我们把话带到，就不再打扰你休息，我们先回去了。”木恬不卑不亢，仿佛真的只是无意提起。
于若把合同和方案放在这，拎起包，跟着木恬出去。
李太太还在会客室里吹风扇。
丁若不知道木恬的往事，更不知道她的用意：“我们回去之后就联系李总吗？”
“不，他会主动联系我们。”木恬捏紧手提包，走得更快了：“我送你回公司，今晚去陈轩楼见曾总，你准备准备，我五点来接你们。”
丁若上车，点头：“好。”
车里的空调开得很足，她手脚冰凉，脑袋空空，开车把丁若送回公司，立刻调了个头，提高了车速。
木恬开得很快，一路上几乎没怎么停，直接开回家，她停好车，慢慢走回家。
她进了屋，阿姨在煮午饭，正在夹进饭盒里，就看到木恬回来了：“木小姐，你回来了，那我这饭就不打包了。”
“木小姐，今天你要在家吃吗？”
“木小姐。”
木恬像是没听见，直接回了房，满身都是干掉的汗，全身黏糊糊，她打开衣柜，随便拿了套衣服出来，进了浴室。
木恬淋了浴，呆呆蹲了下来，任由水淋在身上，时而笑，时而平静，她忘了时间，忘了水已经凉透。
门被敲响，木安的声音适当响起：“你在里面还要洗多久。”
木恬听见，开始麻木清洗，随便套了衣服就走了出去，越过木安回到房间躺下，蜷缩着身体，头发还滴着水，将被铺都弄湿了一大片。
木安走进房间就是看到这一幕，他拿来吹风机，将她从被窝里扯起来，拉了一条排插到脚边，插上电帮她吹头发。
木恬乖得不像话，抬头静静看着木安。
等他吹干，木恬坐在床边抱着他的腰，他手里还拿着吹风机：“乖。”
他在书房，听到外面有动静就出来看了看，阿姨说她已经呆了很久了，阿姨走后，她整整一个小时都没出来。
木恬闷着笑，肩膀一颤一颤：“原来人啊，真的可以为达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松开她的手半蹲下来，放下吹风机，棒着她的脸，亲了她一下，犹如蜻蜓点水。
木恬看到他的脸，忍不住愧疚，从平静到哽咽也不过一句话：“我太坏了。”
“木安，我太坏了。”木恬搂住他的脖子，紧紧搂住，她的心就好像缺了一块什么东西一样。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低沉的声音环绕在她的耳边：“谁敢说我的阿恬坏呢？阿恬一直都是好孩子，不管做了什么，都是对的，哪有坏不坏。”
他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也不问她坏在哪里，就算她坏，他也能给她撑腰。
坏人会承认自己是坏人吗？
只有善良的人，才接受不了一点点坏。
他知道，她很好。
木恬在他的按抚下稳住情绪，安静靠在他的肩膀上，沉默不语。
沈俞一直是她的底线，今天她为了达到目的，利用了一个对她这么好的故人。
她满心愧疚，更讨厌自己，明明只是一念之间，她可以想别的办法，偏偏用了沈俞的关系。
她真是太阴险，太坏了。
木安抱着她躺进被窝里，把温度调成26度，自己也躺进去，伸出手让她垫着头，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她的背。
木恬没睡着：“木安。”
“嗯？”木安懒懒应着。
木恬又问：“木安，我这么坏，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木安低沉，侧着脸，吻她的额。
——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两个人从中午躺到下午，阳光从门边慢慢转移照到墙上，墙上挂了一副壁画，窗台还摆着乱七八糟的书，书桌在窗台旁边，手提电脑半打开，椅子歪在一边，浓浓的生活气息。
“木安，我饿了。”木恬的情绪已经平复，钻入他怀里，闷着声。
他低沉的声与胸腔共鸣，她趴在上面，听起来还一震震：“想吃什么。”
“包子，要很多很多肉，很多很多葱花的包子。”木恬抬起头，张开手比划着，不太安份，好似已经忘了刚刚的事情。
木安抓住她的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隐隐笑着：“爱吃鬼。”
“啊啊啊——好痛，你骂我，还家暴，你不爱我了。”木恬在床上翻滚撒泼，嘴上还嚷嚷，像极了一个要玩具的小孩。
木安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
他伸手掀开被子，一把擒住：“这是哪家的小孩，这么耍赖呢？”
“你家的。”木恬理直气壮，眼睛里干干净净，歪着小脑袋。
木安揉了揉她的脑袋，意味深长笑了，目光胆大渐渐往下看，点点头：“嗯，我家的。”
“木安——”木恬一看，顿时明了，红着脸钻进被窝，露出半张脸，瞪着他。
木安转身离开，笑意逐渐变大。
房间安静，木恬也静下来，表情敛起，神情淡漠，紧紧抱着自己。
轻声：对不起。
她脑袋放空，外面传来木安剁肉碎，流水，还有一些细细小小的声音。
木恬起来，站在镜子前才发现自己扣错好几颗扣子，衣服长短不一，头发钻进被窝变得杂乱。
她换了衣服，想了想，还是化上淡淡的妆容，梳顺头发，卷了半卷发尾，整个人看上去精神许多。
木恬去到厨房悄无声息站在门口，他面前放着一些洗好的菜和肉，他的背影高大不单薄，腰间围着一条围裙，后面的头发剪得很整齐。
他悄悄成大，变成了一个男人，依然站在厨房里做饭给她吃。
她深呼吸换了副轻松些的神情走进去，抬手揭开锅盖，里面的包子正在蒸，香味扑鼻而来，歪着头：“我们以后开个餐厅吧，肯定能赚钱，你承包后厨，我承包前厅，强强联手赚个盆满钵满，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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