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怀安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如此看不起自己，甚至认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充数的。
因为他无法想象眼前这个明明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居然厉害到他想要跪地膜拜。
他哪怕花费一百年的时间，也不及羲珏上神的千分之一。
就在自己怀疑人生的时候，仅一个眨眼的工夫，羲珏手中的剑在他看不清什么时候出的鞘，那把剑就已经回到了羲珏的腰间，一个无法分清是什么动物的头颅就滚到了自己的脚边。
莫怀安早已见怪不怪，但还是不由得拍手就好：“厉害！”
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就好了。
于是，莫怀安跟着羲珏身后偷学起了武功，可是他一时忘记了羲珏可是三界之中最强的战神，对付这些从洪荒中逃出来的异兽简直绰绰有余，因此，他一般都是这样的操作——以莫怀安看不出来惊人的速度出剑，收剑，走人。
莫怀安跟着偷学了几日，也就学会了羲珏拔剑的帅气逼人的姿势，气势与武功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学到。
正在莫怀安气馁不已的时候，羲珏遇见了一只妖，那是一只杀不死的妖。
那一日，羲珏上神在雨夜中轻松消灭了几只异兽后，发现眼前不远处闪过一抹狼狈的红色身影。
那气息，是神族的气息，那人的身旁还有一丝不易于察觉的洪荒异兽的气息。
羲珏上神大喊一声：“离朱！”
前方的人身形一顿，跑得更快了。
莫怀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哥，你没事叫她做什么，这不，跑得更快了？
但羲珏上神丝毫不慌，一个闪身向前飞去。
“不许伤害他们！有本事先过了我这关！”
一个白衣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们！？
莫怀安狐疑不已，那个人身旁还有别人吗？他怎么就只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羲珏上神目光始终盯着前方，即使前方早已什么都没有了，“让开！我不杀女人！”
“女人？”
面前的女子冷声笑道：“女人怎么了，就这么看不起女人吗？”
莫怀安有点想笑，羲珏上神也没有那个意思吧。
话说，这名女子怎么给他的感觉如此熟悉——细长的柳叶眉，尾角稍翘。秀挺的琼鼻，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就像养在水中一般沁人。
特别是那双碧蓝色的眼睛，仿若万里无云的蓝天，也更像是清澈见底的湖水。
他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朝乐。
“师兄，我那时候的眼睛是蓝色的，其他人都以为我是妖怪，师兄却最喜欢朝乐的眼睛了，说朝乐的眼睛就像是湖水一般清澈。”
但他又摇了摇头，不，蓝色眼睛的女子多了去了，怎么可能是那个女人。
正想着，羲珏上神清冷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告辞！”
随后，一阵风吹过，他便出现在了那条街的街口。
白衣女子并不放弃，像是一条鱼儿，这陆地仿佛她生活的海域，腰身一弯再旋了几回，又落到了羲珏上神的眼前。
不知怎么，莫怀安觉得她这样更像是一条魅惑十足的蛇。
“你追不到他们的，我们所有从洪荒中出来的同类，都会保护着他们，你也杀不尽的！”
女子如同银铃般动听的声音，落在羲珏上神的耳畔。
羲珏上神这才看向她的脸，冷冷地说道：“你既然与他们一样，那就去死吧！”
话音刚落，羲珏上神的剑光一闪，女子的脖颈就出现一道锋利的伤痕，随后那女子却是满脸微笑得倒了下去。
莫怀安飘近羲珏上神，随意瞥了眼那女子，却发现她的伤口上——没有血！
这一路，他什么怪物没见过，什么颜色的鲜血没见过，早已是司空见惯了。
本来没有血的怪物，他也可以接受，但是他立马想起来一个人，那就是若兮。
若兮从“出生”到现在一滴血都没有流过，因为他知道若兮是木头做成的，可当这名女子同时有着碧蓝色的眼睛和没有血的时候，他不禁联想到了那个名叫朝乐的女子和若兮两个人。
朝乐之所以出现在若兮的身体里，是说明她们之间有关联吗？
他又不自觉地看向身旁与自己长得别无二致的脸，那么……他之所以突然出现在这个人的身边也是有原因的吗？
这一切，都有着什么样的关联？
羲珏上神正欲上前，一只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低头一看，那名女子睁开眼睛，笑着瞧着他，脖颈上哪还有什么伤，完全就跟着没事人一样。
“这……”
莫怀安手指向那名女子，慌乱不已，“她居然也死不了！”
这不就是若兮吗？
莫怀安冲到那名女子的眼前，蹲下，怀着惊喜的心情，认真打量起她的脸，企图从她的身上发现若兮的影子。
可是，毫无收获，没有他觉得任何熟悉的地方，也就只有朝乐所说的碧蓝色的眼睛勉强算得上是熟悉。
羲珏上神，想也没想，手中的剑再次出鞘。
只是这次有金光闪过，插向了身下的人。
那名女子居然眼睁睁地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钻入了地面。
羲珏上神面无表情，也不去追，就只是如同一棵坚韧的松柏一般，不动如山地站着。
不知何时，那把剑也不见了。
“啊……”
随着一声痛苦的呐喊声，金光从地面窜出，那把剑也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那名女子的身体从剑中穿过。
她双目圆睁，朝天仰着。
莫怀安揪心地望着眼前的场景，并不是因为感受到了心疼，而是他在想，这个女人，她已经死了吗？是否还会复活？是否真的与他们有关？
“砰！”
随着一声巨响，眼前的女子落地，剑也回到了羲珏上神的身边。
正当羲珏上神已觉得此女子已经气绝的时候，莫怀安却是蹲到她的面前，盯着她再次醒过来。
她会醒过来的吧？
突然，那张脸猛地弹到莫怀安面前，如同诈尸一般，莫怀安瞬间跳了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
羲珏上神听到动静，猛地转头，也是吃了一惊，不由好奇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
这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居然激起了他千万年未曾有过的好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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