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这已经是个烂仗了,还要继续,简直是莫名其妙。
朱翊钧摇头说道:“人只能决定战争的开始,无法决定战争的结束,费利佩,或者西班牙,根本停不下来了,他们现在陷入了一种跟英格兰赌国运的境地之中。”
“大国强国,一定要学会如何去恃强凌弱,而不是和小国到一个位置去赌国运,输赢都是彻头彻尾的输。”
“臣愚钝。”张宏没听得太明白,他也懒得听明白,反正就是临时顶个班,等李佑恭回来,他还是管陛下起居比较妥当,天赋这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强求不得。
费利佩根本停不下来了,他想停,英格兰人也不会停。
“陈大壮还没有到吗?”朱翊钧问起了一个人,大铁岭卫的铁岭伯陈大壮,凌云翼病逝,陈大壮得知后,就起航回朝,他要到凌云翼的坟前磕个头。
对于陈大壮而言,凌云翼如同再生父母。
“还没,三日前,说是到首里府了,这会儿八成还在海上。”张宏掐算了下时间,如果不着急的话,最起码还要一天多的时间才能到。
朱翊钧又等了三天,终于等到了回到大明的陈大壮,并且宣见了他。
“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金安。”陈大壮入了晏清宫御书房后,立刻五拜三叩首行大礼觐见,礼数十分的周全,俯首帖耳,非常的恭敬。
等到行礼之后,陈大壮再拜再叩首,恭敬的说道:“臣在回大明的路上,听闻了陛下给义父钦定了文敬的谥号,臣替义父叩谢陛下圣恩浩荡。”
凌云翼家里几个儿子很不太争气,文不成,武不就,子不教父之过,凌云翼太忙太奔波,没空管这些孩子。
凌云翼的义子们,就很争气了,比如眼前这位陈大壮,在绝州经营大铁岭,每年输铁料六千万斤回大明,这可是极大的贡献了。
“应有之义,免礼。”朱翊钧示意陈大壮平身,才笑着说道:“坐下说话。”
陈大壮和皇帝说起了大铁岭卫的事情,大铁岭卫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一个一望无际的荒漠地区,陈大壮每年也就去两次,多数时候都住在椰海城,矿上都是买来的黑番和夷奴,跑也没得跑,几千里都是荒漠。
皇帝和陈大壮说了下关于凌云翼临行前的种种,相比较王崇古走的时候,闹出的那些风波,凌云翼病逝后发生的这些事儿,反而是小儿科了。
“这个叶向高,居然如此大胆?”陈大壮也是惊讶无比,叶向高这么干,居然也就是罚俸的处罚,这和没有处罚有什么两样?而且这还是科臣们的意见。
“也不是叶向高大胆,他做事也是思考过后果的,历史嘛,宜粗不宜细,文敬公办的那些案子,真的写到了历史里,耻辱的不是文敬公,而是这些势豪、乡贤缙绅了。”朱翊钧倒是很清楚,叶向高根本是有恃无恐。
凌云翼在广东、山东、朝鲜办的大案,这些案子,最大的共同特点,就是通倭。
科臣们发现了叶向高曲笔后,从朝廷文库里找不到答案,但当初办这些案子的刑部公文、地方衙门的公文还在,稍微细究一下,科臣们选择了放弃。
因为咬着不放,很容易牵连出一个问题来,嘉靖倭患肆虐,究竟是江南势要豪右、乡贤缙绅们引狼入室、玩火自焚,还是倭人胆大包天?
而这些案子,一个个都是铁证,证明了是引狼入室后的玩火自焚,朝廷平定倭患,反而是兜了这个底,把问题解决了,把江南势豪、乡贤们捅出来的娄子给堵住了。
科臣们看凌云翼已经下葬金山陵园,也不敢生事了。
眼下皇帝陛下,把嘉靖倭患的罪责,通过倭使争贡案的叙事,都归咎到了倭人的身上,咬着不放,不就是让陛下追究大明势豪、乡贤的责任?
宜粗不宜细,还是不要那么明白、清楚的好。
“原来是这样。”陈大壮对这些真的一窍不通,不是陛下详细解释,他是真的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对此,陈大壮只能评价,这读书人的心肝脾胃,都是黑的。
王崇古那个奸臣,争一争,也算是理所当然,可凌云翼一辈子行事,和奸字没有一点的瓜葛,居然也要闹这么一闹才肯罢休。
“那块碑,朕收到内帑去了,朕怕文敬公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给毁了。”朱翊钧专门提到了那块狗碑,这可是铁证,兖州孔府究竟做过什么孽,一清二楚,明明白白,这碑在凌云翼的府上放着,那几个混账儿子,怕是要毁掉。
说到了凌云翼的儿子们,陈大壮面色凝重的问道:“陛下,臣…听闻义父,居然干涉科举大事?”
“确有其事,不过八辟八议,朕宽宥了。”朱翊钧把这个案子的详细经过,仔细告诉了陈大壮,确实是凌云翼的儿子干的,凌云翼大行之前,曾让皇帝杀了那个儿子,还天下一个公道。
“臣回京,打算打他一顿!混账东西!义父年纪大了,打不动了,可臣正值壮年!”陈大壮听完直接就红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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