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嗡嗡作响，空气不断地排出涌入，脓液静静地躺在地上，缓慢地凝固着。
莫塔里安冰冷而沙哑的话语自频道传来，哈迪斯冷汗直流。
“就是.就是你看见的那样——”
（二者对话均为巴巴鲁斯语）
哈迪斯没说完，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转弯，
先安抚对面情绪，再说别的！
你不能跟一个愤怒的人讲道理，而莫塔里安还是个原体，这更不行了。
“我知道，之前因为卡拉斯，你一直在忙智库的事情，我担心他们惹伱麻烦，于是就稍微关注了一下智库这边的事情。”
“然后费尔南多就来找我了。”
接下来，哈迪斯确定自己用了最快的语速，试图疯狂地快速略过事情经过，
“在之前的任务中，智库何塞被敌人的灵能攻击，在带回坚忍号治疗后并没有好转，首席智库费尔南多在试图清理无果后，只得选择了就地囚禁。”
费尔南多确实有自己的难隐之言，但现在必须得全说出来，隐瞒一点，他俩，不，包括巴拉辛，都得寄。
不要试图对一个已经起了疑心的原体隐瞒。
“在了解到我具有反灵能的体质后，费尔南多主动联系到我，希望我可以帮助他，清理掉已经被恶魔附身的战友，同时——”
莫塔里安挑了挑眉，打断了哈迪斯的讲话，
“恶魔？”
“哈迪斯，你疯了吗？”
“那些使用巫术跳大神的萨满们嘴里喊喊这些话，我还可以理解，他们傻掉的脑子里装不下科学。”
“但你，你是怎么回事，哈迪斯？”
莫塔里安上挑的威胁语气已经足够明显了。
哈迪斯咽了口唾沫，
“我我把这种生物称为恶魔，因为它们跟巴巴鲁斯传说里的恶魔很像，但回头我们可以讨论它们到底叫什么。”
不要试图掰过来莫塔里安的想法，叫什么都行，他要是硬叫它天使，哈迪斯也表示你说的都对。
“但我觉得浪费你的时间不太好，管理一个军团很辛苦了，你还要处理我这边的事情，所以我就先暂且称呼它们为恶魔了。”
莫塔里安哼了一声，姑且放过了这个愚蠢的细节。
哈迪斯悄咪咪地眨了眨眼，没事，待会还有神明的概念，总有一个能把莫塔里安现在的三观搞炸。
“由于知道了对面是灵能生物，所以我拿上镰刀讣告，跟费尔南多一起去斩首这个生物。”
简单介绍完了事件发生之前的背景，现在是哈迪斯垂死挣扎的时间！
“因为我知道你平时这个时候都在审查军团事务，我不太方便打扰你。”
“而且”
“其实到了这里，我一直没去打扰你，总觉得你挺辛苦的，一直在关心着军团的事物，所以就自己擅自做决定了。”
“但想起来在巴巴鲁斯上的时候，你一直告诉我要谨慎，所以我就联系了巴拉辛，通知他我和首席智库在智库图书馆区域发现了灵能生物，封锁了这片区域。”
莫塔里安哼了一声，
“所以这就是你们直接让一个区报废的理由？”
nmd，这让哈迪斯怎么接话。
实际上，荣光女王级的坚忍号上，空余的区不能说没有，只能说不少。
明明动力甲是恒温的，但哈迪斯此刻愣是感觉自己疯狂出汗，星际战士特有的，带有清洁剂味道的汗水在头盔里飘荡。
“我也没想到它最后会爆炸，早知道即使麻烦，也要通知你。”
“后面我们也确实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度，所以在紧急避险后第一时间来找你了。”
频道对面没说话，大概率是接受了这个回答。
哈迪斯赶紧借坡下驴，
“现在最紧急的还是处理这片区域的生化污染，我们可能没办法面面俱到，还得麻烦你。”
先让莫塔里安做个准备，表明他们积极认错的态度，关于亚空间的事情不可以在通信频道里说，信息泄露或者被扭曲，都是不可接受的，等他出去了再跟莫塔里安面对面详谈。
对面沉默了。
就在哈迪斯怀疑通讯坏了的时候，莫塔里安沙哑的声音再度传来，
“等到这片区域处理干净，你出来，这件事情没完。”
虽然他也是这么想的，可当莫塔里安主动说出来的时候，他怎么这么害怕呢。
哈迪斯清楚，莫塔里安现在，对于哈迪斯的隐瞒，和智库的秘密，肯定是前者更愤怒。
虽然按照他平常定的规则和态度，费尔南多可能要遭大秧。
但现在，哈迪斯吸引了莫塔里安的火力。
没事，挺好的，至少莫塔里安不会真的给哈迪斯判死刑，但对于费尔南多，那就不好说了。
哈迪斯待会还得给智库一行求情，保下智库，顺带着给泰拉老兵求情，把自己洗脱嫌疑，再给莫塔里安科普亚空间。
哈迪斯感觉这难度已经超越了独自打死一个瘟疫战士了。
他现在去世还来的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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