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都是自身实力已经达到极限，无法再进一步之后，才决定去往域外，尝试一番。”秦姓老者说着，眼里闪过一抹缅怀，“我的大师兄、三师兄，都去了域外，他们再也没回来过。
我留在这里的原因之一，便是对他们还有几分念想。”
“原来如此。”楚休彻底懂了。
“说的有点远了。”秦姓老者摇了摇头，道，“师尊对待域外的态度，一向都是敬而远之，时刻防备。”
“防备…”楚休脑海里浮现通天道人的身影，一时心里隐隐泛起了几分不安。
他总觉得，那通天道人，不像个好人。
尽管，那道人表现的很正派。
“你的目光，应该落在域外。”秦姓老者瞧了眼楚休，道，“所谓重振朱雀书院声威，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楚休笑了笑，他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话：
我们的征程，不应是脚下，而应是广阔的星辰大海！
“确实有些小家子气。”楚休笑道。
秦姓老者眼里闪过几分讥讽，“那些所谓的老家伙，老怪物，只敢在咱们师尊离去后冒出来，去争所谓的天下第一，不过是一群可笑的井底之蛙罢了。
你是咱们师尊最看好的弟子，永远不要把自己困守于所谓的情、义当中，这会禁锢你的眼界。
志同道合的，才叫朋友。
朋友，是不会让朋友为难的。”
楚休正了正身子，冲着秦姓老者行了一礼，“师弟受教了。”
“再讲讲你去青冥渊底那方天地的经历。”秦姓老者饮了口酒水，躺在摇椅上，摇椅轻轻晃动起来。
“好。”
楚休点头，随后便事无巨细地将去往那方天地的所有经过，都讲述给了这位前辈师兄听。
包括，他遇到的金色巨兽。
秦姓老者闭上了双眼，眼底闪过一抹羡慕之色。
谁不想冲出这方天地，去看看外面的天地？
他劝楚休，要把眼界放在域外，不要为情、义所困扰，可偏偏，自己便一直困在情、义当中，无法走出。
甚至，放弃了跟随师尊一同登天离去的机会。
秦姓老者的思绪，渐渐飘到了遥远的过去。
讲述完，楚休停了下来，看到这位前辈师兄正在闭目养神，他没过多打扰，轻步离去。
在心里，楚休其实很感激这位前辈师兄。
“以后，当我足够强时，就把你扔到域外去扫地。”
楚休暗自嘀咕一声，来到了夏府的内院。
厅堂里。
姜柔正在陪着安澜皇后一起品茶。
气氛略显尴尬。
两人的年纪没差多少，可从楚休这边来论的关系，却差着一辈。
于安澜皇后而言，姜柔算是半个长辈，她不知该如何跟这种长辈交谈。
于姜柔而言，心情要更加的复杂。
原本，她是想撮合楚休和自家女儿夏初雪的。
而今，跟楚休有着非同一般的女人，来到了夏府，并且一开口，就叫了她一声‘姜姨’。
这让姜柔感觉怪怪的。
尤其，她知道这个女人，是天下有名的北凉国安澜皇后。
这种尴尬的气氛，伴随着楚休的到来，转瞬消失殆尽。
“小姨。”楚休走进厅堂，十分亲切地喊了声。
姜柔脸上露出喜色，连忙起身，迎接楚休。
“多久了，才回来一趟？”姜柔拉着楚休的右臂，嗔了楚休一眼。
楚休咧嘴一笑，“最近一直在忙，正好趁着这次来灵州办事，特意来看看小姨。”
坐定后。
两人聊起了家常。
一旁的安澜皇后轻轻饮着茶水，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初雪表妹很好。”楚休轻声道，“她拜了后山的一位老前辈为师，获得了一份很不错的传承。
未来成就，肯定要比小姨夫强。”
“这样啊。”姜柔点了点头，端起茶杯饮了口，她有心再撮合一下楚休和自家女儿夏初雪，可当着安澜皇后的面，实在没法开口。
“我师父呢？”楚休问道，他一看这位小姨的脸色，其实就猜出小姨想说什么了。
只不过，有些话题，很显然不适合当着安澜皇后的面谈。
“大概回蜀州了。”姜柔有些无奈，“你小姨夫好酒好肉地供着他，可他天天在找茬，还让你小姨夫叫他叔叔。”
“叔叔？什么意思？”楚休有点懵。
姜柔脸上浮现几分不自然，小声道：“你小姨夫，不是认了那位秦老前辈当干爹吗？”
楚休点了点头，嘴角泛起了几分笑意，隐隐猜到这‘叔叔’从何论起了。
“你师父那混蛋，故意灌醉了秦老前辈，然后两人拜了把兄弟。”姜柔有些头疼，又觉得有些好笑，“从秦老前辈这边论，你小姨夫确实该叫你师父一声叔叔。”
“那就叫呗。”楚休嘀咕道。
姜柔嗔了楚休一眼，没好气地道，“难道你小姨我也要跟着叫你师父叔叔？”
楚休轻咳一声，十分贴心地提了个建议：“你们可以各论各的，你还是叫我师父哥哥，让小姨夫叫师父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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