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议论间，宫殿外，一名白衣弟子快步走来。
进殿门后，这弟子单膝跪下，“禀族长，之前驻留下界的军团，全都撤回来了。”
大殿内，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连蒙川也一脸懵逼，驻留在下界的军团，基本上都是他的嫡系军团，他没接到要撤回来的通知啊。
当然，如今掌控军团的是族长之女季凌，所以也没必要通知他。
但看族长这反应，显然也没下过这样的命令。
此刻族长黑着脸，沉声问道：“凌儿呢？谁让她撤回来的？让她来见我。”
这白衣弟子顿了顿，接着道：“殿下没回来，是副将石墨率领军团归来。”
听到这里，族长露出和蒙川同款的懵逼表情。
在场的人，无不是明相山的高层人物，此刻有一个算一个，都皱起眉头。
这叫什么事儿？
没有命令，这石墨竟然敢丢下明相山公主一人归来？
深吸一口气，这位族长沉声喝道：“去把那石墨给我找来，我要问话。”
其实根本不用找，石墨也知道自己这次惹了祸，此刻已经脱下甲胄，就在大殿外等候。
听到族长叫自己，他直接昂首阔步，大步走了进来。
一进门，他便跪在蒙川旁，对上方众多高层抱了抱拳。
“罪将石墨，见过族长以及各位大人。”
族长双目如刀，落在石墨脸上。
“我问你，季凌呢？”
“听说是被萧公子杀了。”石墨老老实实道。
此话一出，大殿内气温骤降，众人明显感觉到族长浑身释放杀意。
在场的谁不知道季凌什么身份？那是族长唯一的女儿，也是他仅存的后裔。
此刻，却被告知死在了下界。
要不是还有话要问，他有心想要当场弄死石墨。
“给我说清楚，凌儿是怎么死的。”
石墨艰难道：“属下也不清楚，当日殿下独自一人去找萧良谈判，没过多久，那萧良便找上属下，让属下回来报信。”
“他是怎么说的。”族长继续追问。
石墨道：“他说，如果族长您还想见到自己的女儿，就不要再去招惹他，否则惹急了他，他就……”
“他就什么！别吞吞吐吐的。”蒙川在一旁呵斥。
这一次，倒是没人嫌他话多，因为所有人都好奇，萧良到底让石墨带了什么话回来。
石墨定了定神，才艰难道：“他说如果再招惹他，下次使者带回来的，就是殿下的头颅了。”
“放肆！混账！该死！”
这位千百年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神族族长，此刻差点失去理智，接连怒骂三声。
场中众人无不噤若寒蝉，不敢大声说话。
不过很快，这位神族族长便冷静了下来，眯眼望着石墨。
“这是他的原话？”
“是，就是原话。”石墨赶紧点头。
神族族长听完，神色渐渐缓和。
“这么说来，他还没杀了凌儿，打算用她作为筹码和神族交换利益，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听到此处，其他众人也终于敢开口。
“是啊，族长大人，莫不如我们假意与那萧良和解，等接回了殿下，再发兵灭掉他们？”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保证殿下安危，其次才是归元界。”
“族长大人，我愿带兵去攻打下界，迎回殿下！”
“……”
下方，众人纷纷请战。
这位神族族长凝声道：“你们谁去，能保证将凌儿安全带回来？”
这下子，下方众人又不说话了。
毕竟谁也不知道，现在季凌是死是活。
仅凭石墨带回来的一句话去猜测，谁又敢保证一定能把人带回来？
神族族长面色阴晴不定变幻许久，才缓缓看向蒙川。
“你方才说，赤虚的弟子，杀了下界十万人？”
“不错。”
“混账！”
神族族长怒斥道：“没我的命令，谁让他们擅自下界的？立刻让赤虚将那名杀人的弟子给我送到明相山来。”
蒙川挠了挠头道：“额……那个弟子已经被萧良杀了，足足砍了十万刀才咽气。”
嘶！
场中众人听完，无不倒吸冷气，心说这萧良好狠的心。
将一个神族之人千刀万剐，这得多大的胆子？
也就是这神族弟子有错在先，否则光凭这一条，都够神族出兵去讨伐萧良了。
“死的好。”
神族族长冷哼道：“十万条生命，换他一条命，都便宜他了。”
“这件事，赤虚知情不报，还擅自下界维护自己的弟子，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看着族长光速变脸的模样，下方众人心里也明白了。
眼下这位族长，已经打算对下界采用怀柔政策。
至少，先把自己的女儿救回来再说其他。
神族不像什么王朝，在这里，族长就是天。
他的一句话，可以决定所有人的生死。
而作为他仅存的后人，季凌在神族的地位可想而知。
沉思许久，这位神族族长缓缓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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