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等下。”
感受到剑锋侵入皮肤，萧良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没有人不怕死，萧良也不例外。
就算要死，他也不想稀里糊涂的死在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手里。
他脑中飞快思索着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不是说上官宗族和宗门有关系吗？
这女人已经相信了他就是祖锋，为什么还要杀他。
“还有什么话说？”女人停下动作，冷冷询问。
萧良艰难道：“其实……我是假扮的，我不是宗门中人。”
“哦……”
身后女人嗤笑一声，“现在又不是宗门的人了，那你到底是谁？”
“纯路人……”
“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
女人语气愠怒，提剑便要斩。
“等等！”
萧良再度开口，艰难咽了口唾沫。
他小心翼翼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的脸。
这种美，不同于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
不像瞿若冰那样的冷若冰霜，也不似杨梦雪、柳轻舞那样的大家闺秀。
当然，他没拿乔嫣然跟眼前的女人比较。
他心向着乔嫣然，所以比较没有任何意义。
女人论颜值，也许和这几位不分高下，但身上却有股不食人间烟火的独特气质。
一身雪白长裙，手中提着三尺冰锋，乍一眼望去，仿佛从古典画卷中走出江湖女侠。
女人眼神漠然注视着他，冷漠开口，“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出你的身份。”
萧良小心翼翼道：“你说，你希望我是什么身份……”
女人像是被耗光了耐心，脸上迸现出杀机。
“军方，战域！”
在剑锋落下之前，萧良快速说出了身份。
女人眯起眼睛，显然不大相信。
“军方的人，来上官家做什么？”
萧良心说横竖都是一死，与其死的不明不白，不如壮烈一些。
想到这儿，他胆气壮了些，随口道：“还能做什么，打探情报，听闻上官宗族与宗门有所勾结。
我来这儿听听，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
就这些，动手吧！”
说完，萧良闭上眼睛，引颈待戮。
然而等了片刻，女人手中的剑并没有落下。
“你都听到什么了？”
“自家的事情，你不会自己去问？”
萧良睁开眼睛，这一看，却见女人眼中充满好奇之色。
他心下咯噔一声，不确定道：“你……该不会是也是去偷听的吧？”
女人眸光流转，淡淡道：“这与你无关，把你听到的告诉我。”
“呵……凭什么。”
萧良冷笑一声，“横竖都是一死，你以为我会废那个口舌？”
“不用试探我，如果你真是战域的人，我可以不杀你，前提是把你听到的秘密共享给我。”女人一脸平静说道。
萧良有些迟疑了，他不确定女人到底是哪伙的。
不过看上去，似乎也对上官疆几人谈话的内容感兴趣。
“我如何相信你？”他试探询问。
女人不耐烦道：“你只有这一个选择，要么死，要么共享消息。”
“好吧。”
萧良点点头，道：“和上官疆谈话的人中，有一人姓姬，他们是为了上古卷轴而来。
在他们上面，应该还有一位主人，我正要继续听下去，你就来了。”
“姬……”
女人面色微变，喃喃道：“是他们……”
“谁？”
“你继续说。”
“没了，就这么多。”
萧良耸了耸肩。
女人神色浮现一抹失望，随后上下打量萧良。
“你真是战域的人？”
萧良点点头，拿出南部战域的将官证。
这个证件，并不会暴露什么秘密，是瞿若冰让他对外使用的身份。
女人接过证件，仔细翻看了一会儿，重新递了回来。
就连架在萧良脖子上的剑，也慢慢放下。
萧良松了口气，好奇道：“你不是上官家的人？”
“是。”
女人轻轻点头，眸光闪烁道：“谁告诉你，上官家的人，就一定要与宗门同流合污？”
萧良脑海中忽然想起萧月柔的话，目光微微一凝。
“你是上官雪舞？”
这下子，轮到女人惊讶了，“看样子，你知道的还不少。”
见她承认，萧良心下总算明白了。
萧月柔没有骗他，这女人虽然是上官家抱来的孩子，但和上官家并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闹了半天，原来是他弄巧成拙。
要是他没易容化妆谎称自己是祖锋，也不至于差点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虽然还是不知道上官雪舞的立场，但至少现在表明身份后，这女人对他敌意小了很多。
“话说，这儿安全吗？”
萧良看了看四周，不敢放松警惕。
不管怎么说，这里还是上官宗族的领地。
上官雪舞似乎被他打断了思绪，冷漠道：“如果不是你，我本应该自己去听他们的计划。
现在，都被你搅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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