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和蒂姆·亚当斯在队伍最后，身不由己，连连后退。
倒地的人越来越多，眼看就要不可收拾。
秦风急得够呛，但在数百人倒退冲击下，他没有任何办法。
就在他控制不住平衡要摔倒时，前方警察停下冲撞，像圈养猪仔一样，用金属栅栏四面围住人群在街心区域。
秦风稳住身形，弯腰抱起脚边一名哭叫的小女孩，摸摸小脑袋安慰几下，交给惊慌失措跑过来的女孩母亲。
不管对方连连道谢，秦风举目四顾。
老人、妇女、孩子……不少人倒在地上呻吟，印有“生存、自由、权利”等字样的标语散落一地，上面全是灰尘脚印。
“蒂姆，这，就是美国！”秦风目光发冷。
“不应该这样，不应该这样……”
蒂姆·亚当斯已经慌了神，半张着嘴瞪着眼前一切，只是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
“你们没有权利这样做！”
前方，盖瑞·罗从地上爬起，不顾头发凌乱，西装上满是灰土，冲到栅栏边叫道：“我们是正常示威，警察没有权力……”
“他们有，我说的！”
栅栏外围，一名小个子白人推开警察，趾高气扬走到最前方，与狼狈的盖瑞·罗对视。
两人被栅栏分开，一个在外，一个在内。
“西弗斯议长！”
盖瑞·罗不可置信的张大嘴，“你怎么来了，是你下的的命令，让警察发动攻击？”
西弗斯议长？
亚当·西弗斯？
是今天开会时提到的，将与自己一同参加访谈的众议院议长？
“亚当·西弗斯，众议院议长，外交和国土安全领域专家，主张纯正白人权利，这令他收获了不少支持者。”
蒂姆·亚当斯的介绍证实了秦风猜想。
秦风眉头紧皱，下意识抬了抬脸上墨镜。
“盖瑞，你能来，我怎么不能来？”西弗斯抬抬眉毛，严肃道：“警察并没有进行攻击，只是防止你们危害国家安全。”
“还有，你的行为，是在激化各族裔间矛盾，我命令你离开！”
盖瑞·罗紧抿着嘴，脸上神色变幻。
他看了眼身后人群，咬牙向前，“西弗斯议长，我不会离开，我的名字，是罗家威！”
罗家威……
倒是个有骨头的。
人群后方，秦风暗中点头，记住了盖瑞·罗的龙国名字。
前方，西弗斯撇撇嘴，视线越过罗家威，望向他身后人群。
边上有警察递过扩音喇叭。
西弗斯顺手接过。
“我很遗憾，在这块自由民主的土地上，会发生这种事情，做为美国的一份子，你们竟然不顾最弱势的流浪人群如何生存，只顾自己！”
“流浪人群需要一个避风港，龙国人社区，安全、平和，正是修建收容所最理想地点。”
“你们龙国裔，号称心胸宽广，竟然如此斤斤计较，太令人失望了。”
“我知道一句龙国话，叫‘退一步海阔天空’，流浪人群可怜，你们就不能给让着他们，给他们以生存空间吗？”
“我恳求你们，生而为人，要善良，要大度，因为上帝在看……”
“……”
西弗斯痛心疾首，差点流下眼泪。
栅栏内的人群都瞪大了眼睛，不少人想要反驳，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憋屈的直喘粗气。
秦风在后面同样目瞪口呆。
该谈条件，谈利益的时候，高高在上，大谈道德。
西弗斯这种赤裸裸的CPU道德绑架手段，在哪都算得上是高手了！
前方罗家威也惊呆了，大叫，“不对，这不对，你怎么能这么说……”
西弗斯一脸正义道：“怎么不对，这是普世价值，跟你们龙国裔的自私自利完全不同……”
“……”
与口若悬河讲歪理的西弗斯相比。
罗家威太正，完全不是对手。
秦风看不下去了，左右寻摸，从地下捡起一块印有“自由”单词的破碎标语，三两下缠在后脑，又扭正遮住墨镜下的半张脸。
做完这一切，他转向身旁蒂姆·亚当斯，“我看起来怎么样？”
“秦，你干什么？”蒂姆·亚当斯吓了一跳，“要不是声音，我都认不出你！”
认不出就好！
明晃晃站出去，会造成不必要误会。
毕竟自己这次到纽约，代表的是龙国。
又紧了紧脸上“面罩”，在蒂姆·亚当斯惊恐注视下，秦风深吸口气，大叫，“你不自私，怎么不把你家让出来给流浪汉住，怎么不把收容所建在众议院大楼里！”
所有人唰的转过头。
都是一怔。
一道身影戴着鸭舌帽，大墨镜，脸上印有“自由”的破烂标语正好挡住口鼻，双手插兜，一步三晃的从后面走了上来。
这是谁？
说话太解气了！
人群缓缓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秦风在数百道目光注视下，到了西弗斯面前。
“你是谁？”
西弗斯眯起眼睛，说着他又看向罗家威，“这是你请来的代言人？”
“不，不是……”罗家威也一脸懵，从侧面上下打量秦风。
秦风正了正墨镜，再上前一步，故意压着嗓音道：“西弗斯是吧，你们美国人不自私，怎么不把白人社区开辟出来，给流浪汉住！”
“至于我是谁，你可以叫我‘雷锋’！”
雷锋？
听到秦风自报家门。
身后的龙国人眼睛发亮，跟着秦风的话大声附和。
罗家威却眉头越皱越紧，盯着秦风若有所思。
“雷锋？”
西弗斯嗤笑一声，“我知道，这是你们龙国一名伟大士兵的名字，你们该学学他的坦荡无私，学学他的牺牲精神，如果他在，不会如此‘小气’，连让出一部分生存空间给需要的人都不肯！”
这个西弗斯还知道雷锋？
还被他一句话抓住把柄，反击了回来？
后方众人都担忧看向秦风，生怕秦风无从反驳。
但秦风只是挑了挑下巴。
“你这么大气，在曼哈顿给社区每个人安排一套高级公寓，我们马上搬走，这随便你折腾，你不会不肯吧，西弗斯议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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