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独自前往急诊室，王媛媛面色虚弱，嘴角翁动，瞳仁涣散，瘦的被子盖下去像是一条竹竿。
“嘿。”王媛媛苍白嘴唇一笑。
急诊室位置只能站着，林白想起医生过来时候说王媛媛怀有身孕，大概在六周左右，结果却是没保住。
林白看着这张脸，欲言又止。
想起大学那些时光，偶尔听到别人提起王媛媛这个名字，林白会顺着目光看了眼。
她在舞台上，讲台上都闪闪发光，许多追求者慕名而来。
如今，她变了，从白天鹅掉到水泥潭小鸭子。
林白作为她同班同学还是关心一下：“你怎么搞成这样？”
王媛媛在意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同学一场，虽然没聊过几句。”林白说话很直白，根本就不会给其他人一点幻想机会。
王媛媛苦涩一笑。
“懂。”她吸着氧，笑道：“我好像没有资格跟你表白对吗？”
林白不想跟她绕话题，弯下腰，双肘撑在病床护栏铁杆上，质疑道：“你约我过来就是说这些吗？”
“沙滩上一个人都没有，你是想自杀然后引起我注意吗？”
王媛媛抿了抿唇，陷入一片沉思。
周遭安静很诡异，只剩下机器运转声音，滴啦滴啦声响，一直在消耗林白内心。
“既然你不说，我就走了。”
“等…等下。”王媛媛伸出手想触碰，无力垂下。
林白换了个姿势，一副漫不经心百无聊赖开口：“你肚子里孩子是金志国吗？”
王媛媛眼眶渐渐泛红，喉咙堵住，哽咽道：“他上了我。”
林白有些不解：“自愿吗？”
“被迫…”王媛媛眼角流下一滴眼泪，要知道做大人物身边秘书必须有姿色，另外还要能干。
“那你不报警？”
“玩不过，大人物，他背后靠山比较多，而且我还收了他的钱。”
林白长叹一口气，这一叹息是为她大好年华的年纪感到惋惜。
王媛媛家里差钱吗？以前听过是个富二代，至于后来的话，自己没有太多关注，因为她跟程亮这家伙混在一起，被视为一种没品群体。
“林白，对不起…”王媛媛忽然抱歉，给林白整不会了。
“您这是在道歉什么事？因为骗我去沙滩事儿？”
王媛媛摇摇头，“是因为我擅自跟你表白，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我不在意…”林白想想以前有多少个人来表白，那就是被自己直男癌打退堂鼓。
当然是不可能给别人留机会，不过有个人例外罢了。
王媛媛心里好笑，他根本就没记住你，怎么会在意你的想法呢。
“林白，你能帮我对付金志国吗？”
听到这话，林白并不想过多参与，因为现在还在楚河汉街，井水不犯河水，并没有对付理由，不可能为了王媛媛一句话就帮忙。
“抱歉…我没有这个理由。”
“我有件事就想告诉你，约你在海滩的事。”
王媛媛一口气说了很多，林白听着她急喘气声音，很费劲很吃力。
待消化完一切后，林白面色紧绷，整张脸呆滞无神。
“你确定吗？”林白质问。
“没错，我很确定。”
话音刚未落，病房门帘被拉开，两人回头看见一张彪悍脸，胡茬子遍布，冰冷眼神让人心胆俱寒。
林白短促暂停呼吸，脑子处于紧绷状态，想着这人到底听了多少，在这里待了多久？
王媛媛眼神微眯，瞳孔紧缩，打点滴手死死摁住被单，圆润指尖泛白，手掌心早就冒出热汗。
金志国朝着两人笑了笑：“干嘛这么紧张呢？”
他在试探，试探着两人到底在聊什么，到底是否紧张，小心缜密不放过任何微表情。
林白面不改色，连口水都没吞，说道：“我在沙滩上发现您秘书溺水了。”
“哦……是么？”金志国缓慢走到王媛媛身边，弯下身，一张阴沉的脸逐渐往下。
王媛媛快要窒息了，屏住呼吸，胆敢有一丝破绽，他就会掐着我的脖子狠狠摁在水里。
在距离咫尺间，金志国停顿往下动作，林白为她捏一把汗。
“金先生，我好像对你的项目有些感兴趣，方便的话约个时间聊聊？”
林白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金志国缓缓回过头，眼神锋利，就像水泥潭幽深黑暗。
“林总？您这是干嘛？”
“我想我们挺有缘分，就跟您秘书开始结缘，相信会有很不错的话题可聊。”林白摁住指尖，冷颤颤道。
金志国并没有及时回答，两只清凌凌眼神盯着他，窥探人心是一种什么体验，能把你的想法透过双眼看穿内心想法。
他真有那么神吗？
有，林白在做生意时，接触过好多个老江湖，同样父亲也给他介绍自己长期合作伙伴时候，那些眼神跟他差不多。
不过，有一点不一样，他是那种带着坏透意味。
缓了好久，金志国缓慢站起身子，摸了摸鼻子，咧嘴一笑：“看来林总真是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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