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诗的笑容渐渐僵在脸上。
为什么要和笙笙阿姨保持距离……
她不愿意！
也不想！
小诗紧咬着嘴唇，好一会儿，才决定拒绝她：“我……”
“小诗，不要忙着拒绝我，先听妈咪把话说完。”宋楚曼像是猜到了她会拒绝，立刻出声打断了她。
小诗皱紧了眉头：“可是……”
宋楚曼伸出手，牵起她的小手，又一次打断她：“我们先进屋。”
“好。”
进屋后，小诗看到茶几下一片狼藉。
水果掉在地上，茶几上的盆栽也掉在了地上，精致的玻璃小盆碎裂了，泥土散落一地。
她怔住了。
妈咪发脾气的时候，就会乱砸东西。
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见，当时妈咪有多愤怒。
她的目光忽然触及到带血的玻璃碎片，紧张的看向宋楚曼：“妈咪，你哪里受伤了？”
宋楚曼立刻摇头，眸光闪躲着：“没事，没事，没有受伤。”
小诗不悦的说：“你不要骗我了，我都看到玻璃碎片上的血迹了。”
每一次都是这样，妈咪一不高兴，就会伤害自己。
好多次了。
“我只是一时想不开。”
“为什么？”小诗立刻问。
宋楚曼顿时找到了机会，轻声问道：“小诗，你还记得，你刚才是怎么护着她的吗？”
小诗没有说话。
但是，她能猜到当时的场景。
因为笙笙阿姨是哥哥心里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啊。
宋楚曼也不愿意再提起，失落的说：“你刚才的样子，让我差点以为，你要和我断绝关系了，你说，你很爱我，从记事以来就爱我，比我爱你更爱我，可是小诗，在刚才那一瞬间，我觉得，你不爱我了，更爱她。”
小诗立刻接受：“妈咪，不是这样的，我……”
说到这里，她愣住了。
忽然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她也很喜欢笙笙阿姨。
这是她不能否认的事实。
难道要撒谎吗？
宋楚曼像是抓到了她的错误，委屈的说：“你现在的态度就表明了你喜欢她，胜过我，如果你再继续和她亲近下去，总有一天，你就不再将我当成你的妈咪了。”
“不会的。”
“小诗，我现在，也只有你了，在贫民窟的五年和你相依为命，我接受不了你突然和一个外人那么亲近，我才是生你养你的母亲啊，虽然，这两年你照顾我更多，可是小诗，你想没想过，你还是襁褓中的孩子时，都是妈咪在照顾你。”
说到这里，宋楚曼的泪水大颗大颗落下：“再苦再累的日子，都过来了，妈咪真的不想失去你。”
小诗听到这里，想到了自己的辛苦，曾经妈咪也那么辛苦的带着她。
妈咪是害怕她会离开，才提出这样的要求。
“小诗，我真的害怕，看到你和她这么亲近，你们更像是母女，我就活不下去了。”
话落，宋楚曼已经泣不成声了。
小诗心疼妈咪，也害怕她真的会伤害自己。
那样的话，她就没有妈咪了。
思及此，只好暂时答应：“妈咪，不要哭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等妈咪了解到笙笙阿姨是一个很好的人，就不会再这样了。
宋楚曼感动的说：“谢谢小诗。”
小诗伸出小手，轻轻擦着宋楚曼的眼泪：“妈咪不哭了，哭哭好丑呀。”
宋楚曼破涕而笑。
小诗这才蹲在地上：“妈咪，我把玻璃捡起来扔出去，万一割伤了我们。”
“嗯。”
小诗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捡起玻璃碎片。
她一想到现在不能和笙笙阿姨，心里的感觉特别难受，闷闷的。
这种感觉就像妈咪第一次打了她，还不理她。
现在还小，不懂得这种无法形容的感受是什么。
等她长大了才会明白，那是……害怕真的因此失去。
小诗将碎片捡起来，放在垃圾桶里，扔到外面后，重新回到屋内。
这时候，一个在院子里等待已久的男人悄悄的来到小诗扔的垃圾旁边。
直接将这一袋垃圾捡起来，起身离开。
这一切，无人察觉。
上车后，才拨通一则电话：“喂。”
电话那头一个清脆好听的女声响起：“小许，拿到了吗？”
声音的主人，正是顾北笙。
她面色十分严肃，还有些许紧张。
许川有些激动：“如你所想，扔出来的垃圾里，真的染了鲜血。”
闻言，顾北笙如释重负的靠在了皮革座椅上，夸赞道：“效率不错，这么快就拿到了，小诗没事吧？”
“嗯，没事。”
她走了之后，担心宋楚曼会再一次伤害到小诗，就派许川在别墅花园里隐蔽着。
一旦宋楚曼有要动手的倾向，立刻冲进去保护小诗，然后把小诗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刚才许川发来微信消息。
说是宋楚曼好像在里面摔东西，还发出了尖叫，像是受伤了，问她要不要进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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