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汗,可以缝合伤口了。”
陈军平静的声音在无菌手术室内响起,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沉稳,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凝滞的水面,让身旁的牧主任猛然回神。这位资深专家方才竟看得走了神,目光追随着陈军那精确到毫厘的操作,仿佛在观摩一场超越教科书极限的表演,直到此刻才被唤醒。他喉结微动,下意识应道:“好……”
接下来的缝合过程,陈军这位已然踏入宗师境界的医者,再次为手术室内有限的几位见证者,上演了一场堪称“行为艺术”的演示。他的手指稳定得如同精密的机械臂,持针器与镊子在他指间仿佛拥有了生命。
针尖刺入、穿出、拉线、打结……每一个动作都简洁到了极致,却又流畅如行云流水,中间没有丝毫的迟疑与停顿。银色的缝线在无影灯下划过微不可察的弧光,精准地落在最恰当的位置,创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细致而严密地闭合,留下的针距均匀得如同用尺子量过。
当最后一个线结被剪断,手术正式宣告结束。一旁的黎一鸣几乎是用颤抖的手指按下了计时器的停止键,他低头死死盯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用干涩的声音报出:“十……十分钟零一秒。”
十分钟零一秒。
这个时间被报出的瞬间,手术室内残留的、因高度专注而凝结的空气,似乎被投入了一块冰,激得所有人脊椎窜上一股麻意。这是破世界纪录的时间?不,这更像是颠覆了现有医学常识的时间。
一场针对胰腺晚期病灶的切除大手术,其复杂性与风险性,在场无人不晓。这需要主刀者对病灶的立体结构熟悉到何等可怕的程度,对手术方案的每一步推演精密到何等地步,对自身操作的控制自信到何等境界,才能将时间压缩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十分钟?
此刻,陈军却仿佛对周遭凝固的震惊氛围毫无所觉。他微微闭目,再次将心神沉入那玄妙的扫描感知之中。无形的波动细细探查过老丈人术后的躯体,反馈回来的信息显示,各项生命体征平稳,脏器机能运行正在迅速适应新的状态,并无异常波动。直到这时,陈军胸腔内那口一直提着的气,才缓缓吁了出来。手术刀下的不仅是病灶,更是安然父亲的生命,是妻子心头最重的牵挂。
若真有闪失,安然所要承受的打击,他不敢细想。
手术室外,等候区的空气同样焦灼。院长背着手,在原地踱了一圈又一圈,光洁的地板几乎要被他磨出印子
。他碍于陈军那特殊的将军身份,不得不配合这次史无前例的“家属主刀”,但心里的忐忑与不安早已堆成了山。他对陈军的医学背景一无所知,只知道对方是位功勋卓着的军人。
让一位军人给晚期胰腺癌患者动刀?这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当手术室门上那盏代表“手术中”的刺眼红灯,在短短十分钟后骤然熄灭时,院长整个人像被电流击中般打了个剧烈的激灵,心脏猛地沉了下去。
“才……才十分钟左右?”院长的声音有些发干,脸色瞬间白了,“红灯就灭了?结……结束了?”他身边一位陪同等待的主任医师也倒吸一口凉气,压低声音,语气充满了不祥的预感:“完了……看来,陈将军的老丈人……情况恐怕极其不乐观。十分钟,大型胰腺手术,这怎么可能成功?当初就不该同意啊,什么身份也不能这么乱来!这下问题大条了,万一……这事要是传出去,对我们医院的声誉将是致命打击……”
“闭嘴!少在这里胡说八道!”院长心烦意乱地低吼了一声,打断了下属的丧气话,但额角渗出的冷汗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慌。他强自镇定,带着一众人快步朝手术室门口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沉重。
恰在此时,手术室那扇厚重的气密门无声地向内滑开。率先出来的是牧主任和黎一鸣,两人一左一右,小心地推着移动病床。院长的目光如雷达般第一时间扫向病床——没有看到预想中覆盖全身的白布,病人安详地躺在那里,口鼻还接着氧气面罩,监护仪上跳动着规律的数字和波形。这一眼,让他悬到嗓子眼的心猛地落回了一半。
“牧主任!”院长急步上前,声音因为紧张而略显急促,“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手术……没开始吗?还是……”
牧主任停下脚步,摇了摇头,脸上还残留着未曾褪去的震撼与恍惚,他深吸一口气,肯定地回答道:“院长,手术做完了。已经全部完成了。”
“做完了?!”院长的音量不自觉地拔高,眼睛瞪得溜圆,“才十分钟!牧主任,这……这到底是怎么做的完的?”他无法理解,十分钟在他的认知里,可能连建立完整的手术通路都不够。
牧主任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详细描述那不可思议的十分钟,一个身影已从手术室内稳步走出。陈军已脱去手术服和手套,只穿着里面的军绿色衬衣,神色平静,目光清澈,看不出丝毫刚刚经历一场高风险手术的疲惫或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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