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浦云感觉自己被钧州的事情拖住了。原本他只打算在此巡视半个月到一个月,却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事打乱了所有计划。
那支神秘的军队如同鬼魅般突袭了边陲重镇,城破之日火光冲天,百姓哭嚎之声彻夜不息。他们旗号不明,来路成谜,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皇浦云站在搭建的军帐前,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眉头紧锁。手中握着的狼毫笔在军报上悬了许久,迟迟未能落下。他知道,这场仗怕是没那么容易结束。原本只是想来钧州巡视一番的他,如今却被困在了这烽火连天的战场,这一困,便是遥遥无期。
残烛在青灰砖地上投下摇曳的光,皇浦云枯坐案前,耳边似乎总萦绕着大嫂的笑声。那妇人素来心善,若是得知女儿一家惨死的噩耗,怕是要当场哭断了气。他想起侄女幼时总爱追着自己喊,粉雕玉琢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已是阴阳相隔。
指节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痕也未察觉。那帮天杀的畜生,竟连稚子都不肯放过!他猛地一拳砸在桌案上,茶盏震得哐当作响。不行,绝不能让大嫂知道真相,至少现在不能。可这血海深仇,又岂能就此作罢?
窗外的风卷起枯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皇浦云望着墙上悬挂的宝剑,寒光凛冽如霜。他不能倒下,他若垮了,谁来护着大嫂,谁来为惨死的侄女一家讨还公道?这条路注定布满荆棘,仅凭他一人之力,怕是难以撼动那些黑手。但纵使前路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闯过去。
一声长叹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他缓缓起身,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宝剑,眼中翻涌着骇人的红。猛地拔出剑来,寒光映着他苍白的面容,也映着一颗在仇恨与担忧中煎熬却愈发坚定的心。
夜凉如水,皇浦云独自站在窗前,手中紧紧攥着一枚纽扣,大哥告诉自己那是侄女生前最喜欢的衣物上面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血丝,心中的仇恨如同野草般疯长。幽影阁,这个名字如同魔咒,日夜在他脑海中盘旋。
他知道,幽影阁是江湖中最神秘的杀手组织,没人知道他们的总坛在哪里,也没人见过他们的阁主。他们的行踪飘忽不定,如同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多少年来,无数人想要将他们连根拔起,却都无功而返,甚至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但皇浦云不会退缩。侄女一家的惨死如同尖刀,时时刻刻刺着他的心。他发誓,一定要让幽影阁付出代价。他继续派弟子四处打探消息,寻访那些曾经与幽影阁有过接触的人。他知道,这会是一条艰难的道路,但他已经没有退路。
他听说,幽影阁的杀手每次行动后,都会在现场留下一个特殊的印记。皇浦云决定从这个印记入手,他相信,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总有一天能找到幽影阁的踪迹。
洛神谷的弟子们开始走遍大江南北,追查每一个可能与幽影阁有关的蛛丝马迹。
悲情浸透了钧州州牧衙署的书房。皇浦云枯坐案前,现在他要替大哥李俊山承担更多的事务了,他指节因用力攥着那方素绢而泛白,如今墨色犹鲜,脑中人却已化作黄土。他闭上眼,血腥气仿佛还萦绕在鼻尖,想像着侄女面对刺客时的无助,像针一样扎在心头,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大将军,该用晚膳了。”门外传来亲卫小心翼翼的声音。
皇浦云猛地睁开眼,眸中翻涌的悲恸渐渐被一层寒冰覆盖。他将素绢仔细折好,压在砚台下,那里还放着昨日收到的密报——钧水城郊山林又发现不明身份的士兵踪迹,行事诡秘,似在探查钧水城布防。
“知道了。”他沉声应道,声音沙哑得厉害。指尖划过案上摊开的钧水舆图,山脉、河流、关隘,每一处都关乎数万百姓的安危。理智像一把冰冷的剑,剖开了浓稠的哀伤——他是皇浦云,是钧州的支柱,不是那个只想护住侄女儿的小叔。侄女一家的血海深仇要报,但在此之前,他必须先护住这满城灯火。
他霍然起身,烛火在他眼中跳跃成一簇决绝的光。案头的狼毫笔被他一把抓起,在纸上疾走如飞:“传我令,即刻加强东西城门守卫,增派暗哨……”墨迹淋漓间,仿佛能看到他压下泪意的侧脸,以及那份在悲痛中淬炼出的、如铁石般坚硬的决心。窗外,梆子声遥遥传来,更漏滴答,提醒着他,这场守护钧州的战役,已不容片刻迟疑。
青莽山脉深处,千年未有的异象骤然降临。那处被云雾封锁三百年的断云峰底,沉睡万古的幽冥寒潭突然沸腾,非金非石的清越龙吟穿透七十二峰护山大阵,震得各峰灵植簌簌落英。正在炼化晨露的苍梧峰长老猛然睁眼,丹瓶坠地的脆响中,只见冲天金光撕裂雨幕,一条鳞爪半露的青色蛟龙虚影在云巅盘旋,摆尾便搅动十里云海。
各峰传讯玉符同时爆鸣,正在论道的执事长老们联袂飞出,望着那道搅动天地灵气的庞然大物,个个面色煞白。活了一百多岁的抚着长须的手微微颤抖,指节发白:山脉地脉之下,竟藏着这等上古异种......话音未落,蛟龙似感应到窥探,昂首发出第二声龙吟,震得各峰护峰大阵泛起涟漪,沉睡的古老禁制竟有苏醒之兆。谁能想到,这看似寻常的青莽山脉,地底深处竟是上古蛟龙盘踞之地。此刻,所有长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青莽七十二峰的平静岁月,或许将就此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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