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宝姑娘生日将近
太上皇突然道出此言，这同很多人预想的不一样。
包厢内，再度一静。
来者这些勋贵老臣们，无不认真思索起来。
有的偷瞧了眼上首圣人，瞬息有所悟，面上即变得复杂许多……
千言万语，不如马屁。
刚才出言的数人，在沉吟后，脸色丝毫未有羞愧之红，果断顺着太上皇的话，大加夸赞了一番。
当然，太上皇也一直没有关注在贾峥这首诗上，似乎是无意赞赏了一句！
但此间话语从包厢传出后，很快到达了翰林学士蒋炆耳中。
虽然这夜的诗文中，有比贾峥的诗文好些不少之士人，但还是被蒋炆等人，评为上元夜第一！
即于万方楼包厢内，年迈的太上皇并未关注这些小事，其人离开间，许文仁等老臣皆是相送。
而这次到来的臣子，包括许文仁在内，要不是养老致仕，要么是处于虚职离开中枢，丝毫不忧心会被乾清宫里的天子针对。
同于往年里，孝道之下，国朝天子也有相陪宁寿宫里的太上皇外出，浏览神京节日豪华。
然今年不同往年，不断传来的辽东战败，还有地方小规模混乱，足以让皇帝繁忙不已，便是连今次的上元节，也未有出宫，而在御书房忙碌。传言林如海等臣子，这几日原本是休沐日，可每天还是入宫面圣论事。
“诸位觉得，贵人今日所为，乃是何意？”
送别太上皇后，许文仁等穿着常服、留下来的数位老臣，再度步入到了万方楼内，不过换了一处宁静包厢，而浅议事。
说话的是前长安府尹，之前因牵涉黄河两岸堤坝修建事，被免职的刘集。
刘集年四旬，留着长髯，于外看去，倒也属于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之人。
此人还是同林如海，贾雨村的同榜进士，可在步入仕途后，走的却是同林、贾二人截然不同之道路，巴结上了当时有名的权臣赵会。
昌元元年，大顺天子登基之初，赵会因家奴事，受罪被贬。三年，再度被贬往崖山，担任琼州知府，途中因年迈水土不服而亡。
这位太上皇朝，赫赫有名之人一死，形成了接下来两年，皇帝于朝中的紧抓和清扫。
刘集等人，同时事发。
“贵人的意思很明确不是么？这天下终究是圣上的，圣上这两年作为，已是将国朝军事政治抓在了手里……年前调林如海入京，又遣谢琦，李承等人往沿海各地，可正是解决国库，及民生诸问题。
宫里上次传出来的消息，贵人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好了！”
开口的是太妃之兄，前雒阳守备辛烈。
辛烈知道更多宫廷事宜，而现在留下来的，都是可信赖之属，有些话不用掩藏，但也不能说得太直白。
太上皇老了，时间或不久了！
人之常情下，自然要为身后事准备。
看出天子的行事，还有于皇权之把控，故开始放权，同样放弃心里那剪不断于权势之把控。
这么做，势必会影响他们这些老臣，还有四王八公等，或中立的权贵们。
“诸皇子中，我觉得四皇子不错！”从再度入包厢后，一直没开口的许文仁，这位原太上皇心腹，突然这般道言。
其他人神色皆是一动，往日里，可是五皇子李玄佑最得太上皇喜爱，常被召入宫廷，皇帝借此，也给予这位五皇子更多权势。
难道这都是虚假的，宁寿宫看中的是四皇子？
那位有些迂腐老实担心之人？
“诸位老友不用这么看我，此中所念，实乃我个人所想！”许文仁又加了一句。
单以他这两句话，算是一种站队了，包厢内几人，都认真思索开来，很快明白缘由。
“宁国府这位……”
有人问道。
刚才说话的辛烈嗤笑了句：“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罢了，若想凭着宫里的三两次召见，即于朝堂上做些名堂，那天下不知有多少人会赢得成功？而今内忧外患，乾清宫说不定过些日子就忘了。
上次秦业那事，让不少人吃亏，有证据表明，这位宁府公子乃是关键，想来朝廷里，来日有的是会去对付之人！”
……
被人以年纪轻视的贾峥，并不晓得他成了一些元佑老臣的谈资。
贾峥若是知道了，许会一笑了之。
嗯，换做在数月前，刚入神京的他，可是被当时意气风发之珍大爷，视作能一脚踩死的野草。
几个月后，珍大爷没了，宁府翻天覆地，他成功从一株不被人重视的野草，变成了小树苗。
这棵小树苗，时下只需要不断灌溉，努力汲取营养生长，总有一天，会成长为高大、为人遮风挡雨的大树。
到了夜半，会馆的宴席也有散去，李承、郑方等，陆陆续续乘坐轿子，或是马车返回府宅。
沈之远等，亦是归往院舍。
郑方则留下，负责料理一应事务。
而贾峥同薛蟠，乘马车，且是归往东城贾府。
即将到达宁府门前时，憋了一路的薛蟠，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峥哥儿，我和你说个事儿！”
“那啥，不是过两日，就是我妹生日，但于这入股多方面，话说都是我从我家小妹嫁妆里借得……外有这平日里，我家小妹于峥哥儿处事称赞不已，上次还为你解释了那档子事……”
薛蟠道了好几句，难得显得有些扭捏，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贾峥也记了起来，红楼里薛宝钗的生日，似乎就是正月二十一。
诚然，各版本书里也有道论过，说贾母的“暗生日”同在这一天，可是碰巧了。
但贾峥发现，荣府这些日子，没有于此邀请布置，他前次还问了晴雯，晴雯言之老太太生日在八月，可算是让他理顺了！
既然薛蟠提了，薛宝钗也确实于他印象还不错，左右一个小礼物，贾峥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三思后，贾峥道：“灯节过后，既然是薛姑娘生日，我自当有所准备才是……”
“嘿嘿，那感情好！”
薛蟠喜滋滋下了马车，独自回了荣府。
贾峥在归宁府后，且于晴雯等丫鬟服侍下，洗漱更衣。但并未因此休息，而是来到书房里，将今日商讨事，静思间，于脑袋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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