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位老者,落羽不由想到了他的老对头,毒蝎子。
自己与他没有接触过,和他的手下倒是有过短暂的接触,如果不是被墨鸦挡了一下,说不定这只蝎子早已变成一具尸体。
现在看来,即便自己不动手,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被卫庄这样一个人盯上,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摇了摇手中酒壶,落羽微微感叹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唯有自己,像是一抹幽魂,飘荡在这个世界。
正想着,门忽然被推开了。
一行人鱼贯而入,紫女见到他手中的酒瓶,秀眉一挑,快步上前,二话没说,一把夺过,看了看瓶底仅剩不多的酒水,嘴角微微抽搐。
这个家伙,都告诉弄玉不要给他拿酒,怕的就是他酒后失言,再弄出什么乱子。
他倒好,这才多上时间,又喝上了。
眼见他抬手还想抓回,紫女轻哼一声,侧身走过,没给他半点机会。
韩非与张良相视一眼,皆是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远离怨气深重的紫女姑娘,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触她的眉头为妙。
“羽兄,感觉身体好些了吗?”张良上前询问。
落羽披头散发,身着内衬,迷茫地睁着眼睛,右手微抬,五指在空中抓了抓,似乎是在回味自己手中的酒瓶。
只可惜,手中空空如也,就连环绕在自己唇边的酒香,也淡了不少。
他没有回话,一旁的韩非凑了上来,俯下身子,俊眉微抬,笑道:“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不好,子房又何必多此一问,美酒啊!这人生少了美酒,就少了一大乐趣,羽兄正愁苦着呢!”
“子房要是有心,不妨去相府搬几坛美酒来,保证羽兄恢复生龙活虎的样子来!”
“咳咳……”
听到身后传来的咳嗽声,正摇头晃脑的韩非动作一顿,也是轻咳几声,一脸正气道:“嗯,羽兄有伤在身,今日还是少喝为妙,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落羽翻了个白眼,重新躺回床上,一扯被褥将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
张良一声轻笑,看着将自己裹成一个蚕宝宝模样的落羽,说:“韩兄所说即是,羽兄有伤在身,还是先调养好身子,美酒什么时候喝都可以。”
身为一个酒鬼,韩非对这话很不认同。
酒,可不是什么时候喝都行的。
子房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不懂一坛美酒对一个酒鬼的诱惑,这要是他,别说受了点伤,就是昏迷在床,也能闻着酒味爬起来舔上一口。
不过,感受到背后要杀人的目光,他还是将这话咽了下去。
劝慰道:“羽兄,虽然这美酒喝不成了,但还是有别的事情可以冲淡对美酒的思念。”
落羽探出脑袋,看了眼一脸得意之色的韩非,又看了看面带笑意的张良,问:“什么事情?”
“不知道羽兄喜不喜欢看戏呢?我们碰巧要去看一场戏,羽兄要是觉得待在房间中烦闷,可以与我们同去,外出走走,也更有利于伤势的恢复,你说是不是,紫女姑娘?”
紫女眼眸一闪,瞥了眼目光灼灼的韩非,侧过头去,没有言语。
他想做什么?
莫非是想以他为饵,让自己跟着一起去?
拒绝了他的邀请,所以想出这个办法?
可他又凭什么认为这个样子,自己就会去?
这一瞬间,紫女想了很多,可他不是去查案的吗?
带着这么多人,真的合适?
又或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果他真的跟着去了,以这个家伙不老实的性子,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弄不好,又会被人给抱回来。
一想到,今早这个混蛋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溜了出去,然后被张良给抱回来的场景,她都感觉自己头好疼,当真是一天都不让人消停。
想到这里,她不由看向落羽,以他喜欢看热闹的性格,这种事情他不可能不去。
落羽此刻倒是感觉房间中的气氛有些古怪,他看了看一脸笑意的韩非,又看了看黑着脸的紫女,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去!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不去岂不是太可惜了。”
果然,紫女抬手扶额,默默转过身走到案前坐下,心中很是烦闷。
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不行,我不能去。
听到落羽肯定的答复,韩非笑了,很是开心,说:“既然这样,我这就去准备马车,羽兄做好准备,我们很快就会出发的。”
朗声笑着,韩非一甩衣袖,大步走出门外。
张良看着韩非离开的背影,侧头看向落羽,小声说:“羽兄,有没有感觉韩兄看起来怪怪的?”
“是有点奇怪,所图应该不小。”落羽摩挲着下巴,目光却是瞟向案桌旁的紫女。
“咳咳……”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张良捂嘴轻咳了一声,小声道:“看来所图确实不小。”
“你们两个交头接耳,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了,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听见的吗?”察觉到二人异样的目光,紫女站起身,黑着脸,走到张良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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