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没有搭理平…胡桃，反而看向钟离。
“钟离你觉得我这个能力如何？”
钟离沉吟片刻。
“让人大开眼界。”
“就这些？”
“当然不是。普遍理性而言，此术也算是一种契约。以活人为祭品，换取亡魂归来。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份契约并不公平。但从被转生者来说，能得到一次了却心愿的机会，却显得格外公正。”
顾星笑了笑，随后意有所指的说道。
“钟离你还真的懂得摩拉克斯的契约精神呢。”
钟离沉默了一下。
我自己还能不懂自己么。
“作为璃月人，自然会贯彻伟大的，无私的「契约之神」的理念。”
顾星：“……”
伟大和无私大可不必嗷，自己夸自己，我都替你脸红。
坐等你暴露身份的时候社死。
“钟离你还真是了解摩拉克斯。”
“只是看的书多罢了。不过我也有个问题，顾星，你是否也是璃月人呢？”
钟离看着顾星，眼中有些探寻之色。
荧也有些好奇的看着顾星，她知道顾星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在蒙德的时候还没看出来，但自从来到璃月以后，她发现顾星对璃月未免也太熟悉了。做事什么的简直轻车熟路，说话方式也和璃月人一模一样。
仿佛他对于璃月了如指掌。
面对钟离的问题，顾星没有避讳。
“我姑且算是璃月人。”
钟离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但荧更加好奇了。
上次顾星面对茶摊老板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她还以为只是顾星随口一提，但现在面对钟离依然这么说，荧就不得不怀疑了。
哼，坏家伙还有好多事瞒着我，看我统统榨出来。如果不告诉自己，我就半天不理他，急死他！
这时，钟离继续开口。
“待申鹤与其母亲见面之后，要不要与我去茶楼听书？”
“钟离相邀，我等自然应允。”
“既然如此，我等在此稍等片刻，我给你们讲讲往生堂的历史。”
来了来了，往生堂的企业文化来了。
另一边。
不知是不是红绳的作用，申鹤此时已经冷静了许多，正听着鹤母说话。
“小鹤啊，真没想到还能再见你一面，当年流着鼻涕的小女孩如今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了，也不知道谁能拱了我家的大白菜。不过我看刚才那个叫做顾星的年轻人就不错。”
听到母亲这么说，哪怕申鹤身负红绳，俏脸上依然出现一丝淡淡的红晕。
“母亲！我们只是朋友！”
“呵呵，那就不说这事了。”
鹤母看着申鹤一头银发，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惜。
“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申鹤沉默了一下，随后开始讲述自己这些年的遭遇，只不过她刻意隐瞒了父亲将她作为祭品献给魔神一事，只是说自己被偶然云游的仙人看中，收为了弟子。
同时给了她一把梳子，一梳愁云去尾，二梳无悲无喜，三梳白头不悔。
听完申鹤的故事，鹤母一时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鹤母幽幽开口。
“其实，我知道你父亲将你作为祭品一事。”
申鹤抬头看着母亲，有些惊讶。
鹤母注意到申鹤的表情，但依然继续说道。
“在我死去的时候，因为放心不下你和你父亲，所以在‘边界’等待。但是我很快就等到了你父亲的灵魂，从而得知他因为忍受不住内心的痛苦与愧疚，选择自缢于亭中树下。
他也向我坦白了事情的经过，当年我病重，他为此云游四方，一心为我求药。我死后你父亲已经几近癫狂，偶然找到一本邪书，却不料召唤了魔神。
我等凡人，怎敌魔神之威，更何况你父亲当时精神受挫，于是你父亲受魔神蛊惑，才将…将你献给魔神……”
半晌后。
申鹤的声音响起。
“既然母亲你在边界，那…父亲呢？”
轻叹一声，鹤母继续说道。
“他说献祭几天后他就恢复了正常，知道自己做了猪狗不如的事情。愧疚和自责不停折磨着他，没几天他就承受不住自缢了。
当他来到边界的时候，整个人都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他说他强撑着就是想来边界看看我和你在不在。他向我说了关于你的事情，痛哭流涕的向我忏悔。当他得知你不在边界，发现你可能还活着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解脱了一样。
最终欣慰的笑了笑，灵魂消散了……”
听完鹤母的话，不知为何，申鹤心中涌出一丝淡淡的复杂。就像听闻顾星说能复活他人一样，让心如止水的她生出见一见母亲的念头。
申鹤想说些什么，但不知如何开口，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鹤母看着申鹤的样子，忽然说道。
“申鹤，母亲再给你做一次饭吧，想吃什么？”
申鹤低着头，过了很久才重新抬起。
“母亲，再最后一次给我做碗面吧。”
鹤母怔了一下，随后温和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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