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我再一次提醒你，你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
脑海中再次传来苍老的声音，夜歌看着左手上的黑色圆环，笑着说道：“要不你退我点寿命？”
暴王懒得再跟夜歌多说，再次陷入了沉寂。
在洛川要塞里开启了暴王的完全态之后，暴王就变成了类似于纹身的圆环，附着在了夜歌的手腕。如此一来，夜歌曾经的疑惑也就解开了。能够完全附着于人身上的暴王，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运输方式，书中自然就不会有所描写。
而暴王所说的要以夜歌生命为代价换取绝不是戏言，更可怕的是徐长生给的那一针“向死挽歌”更是直接消耗掉了夜歌剩下的大半生命，否则他也不至于被派到无定监狱，早就可以在半途中逃离了。
夜歌将目光从自己的手腕上收回，望着黑夜，静静地思索着。
“想要一个人从无定监狱里面逃出去确实有点不切实际……好在身上的伤都已经恢复了，想要解开海枯石的锁链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按照星象来看的话，我现在应该是在极北的位置……”
正在夜歌凝视黑夜的时候，一道赤红色光芒突然在天际一闪而过。
“那是什么？”
夜歌的目光骤然凝聚，想要看的更真切一些，却还是未能捕捉到其真正的面目，便收回了心神。
“鳄鱼帮跟猛虎帮？这两个帮派应该不会没有什么动作吧？”
将所有的思路都理清后，夜歌静心修行。
按道理说被海枯石困住后，人体内的元气都会被海枯石吸收并消散在天地间，根本没有继续修行的可能。但夜歌在这段时间里从未停下修行的脚步，宁独留给他的昊天神纹里面的元气好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完全可以满足海枯石的吸收速度。
“洞虚境的真谛……洞破一切虚妄……又该如何洞破……”
天色终明。
西风仍急，吹的彻骨。
“今年的秋来的这么早，棉服不早些发吗？上面的这些人也太不作为了。”仍穿着单衣囚服的犯人们揣着双手，没有半点想要出去的意思。
砰！
突然间，人被摔到地上的声音响起。
“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撞到我身上？”
被摔得鼻青脸肿的一八四二当即跪地求饶道：“五爷，是小的有眼无珠，是小的问题，小的自己掌嘴，给您赔不是。”一边这样说着，一八四二一边抽着自己的嘴巴，用力至极，只两下便抽出了血。
“是小的不是！”
“是——”
正在一八四二还想继续的时候，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继续抽自己的行为。
夜歌将一八四二从地上提了起来，说道：“只是道歉而已，可以了。”
“我觉得不可以！”被称为五爷的人当即轻蔑无比地说道。
“我说可以了。”夜歌寸步不让地说道。
“出头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新来的到底有多硬！”被称为五爷的人当即招呼了一声，十五六名体型壮硕的人聚集了过来。
不论在何处何时，欺压与被欺压这样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本质的变化，变得只是遮住本质的外皮罢了。
……
“打架了，打架了！”被困死此处的人整日整日的都无事可做，最喜欢的事情自然就是看打架的，这件事完全可以调动起他们沉寂的心。
“这不是那个新来的一九二一吗？”
“竟然敢硬碰五爷！”
“硬茬啊！”
“今天开盘不？”
“赶紧开盘！开盘！老子昨天输的今天要一并赢回来！快点开盘！”
“老子今天就要反其道而行之，全部的身家都押一九二一赢！”
“怕不是昏了头了！昨天一三二七输了就真当一九二一是天神下凡了？他今天怎么都翻不了身！我就要赢你的这些钱！我全部押五爷！”
“风险越大受益才会越大，要不然怎么配称得上赌徒呢？我也押一九二一赢！”
“今天白痴还真是多！有人送钱，我们怎么能不要？给我全押五爷！”
只不过是一转眼的时间，那张简陋的桌子上就已经堆满了铜币。
……
“总共十八个人吗？”夜歌扫了一眼，将所有人的站位记住，身体的重心微沉，双脚拧地，肌肉紧绷而起，随时都可以爆发出强横的力量。
一八四二顾不上抱怨夜歌的多管闲事，早早地逃到了角落里面。他根本不想去看接下来的结果，只想着五爷他们不要再找上自己。
“打他就可以了，可千万不要将这笔账记到我的头上。我都给你们赔礼了，下面的事都是他惹起来的，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们有什么事情找他就可以了，我这样的小人物，忘掉就好了。”
砰！
砰！
砰！
听到身后拳头对碰的巨大闷响，一八四二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打得好！”
“上啊！这么好的时机为什么不上？”
“能不能有点默契，配合进攻啊！”
“打他的头啊！”
“这么大的拳头，怎么一点力量都没有？”
“……”
刚一开始，四周围观的人便将气氛炒热，将外面的冷风都挡在了人群外。
一八四二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只希望这漫长的煎熬可以快点过去，更希望今晚能够快点过去，众人好将今日的事全部忘记。
砰！
砰！
砰！
鲜血已经开始在众人之间飞溅，如同风卷起的浪花。
嘶吼声已经变得嘶哑，最后只剩下了粗重的喘息声。
周围的喊叫声逐渐小了下来，众人看着场中逐渐倒下的人，神情逐渐凝固在了脸上。
砰！
随着五爷一脸鲜血地向后倒下，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能听到的只有屋外的风声。
有不少人都押了夜歌会赢，但确实没想到他真的会赢。
夜歌吐了一口血水，擦了擦嘴角，向外走去，众人非常自觉地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一八四二还在捂着自己的耳朵，却被夜歌一把给提了起来。
夜歌转过身，面对着众人，说道：“这个人，在你们这应该是废物吧，这个废物，我罩了。今后谁要是想动他，先来问我一九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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