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进门,目光便径直落在任无恶身上,瞬间亮了起来,那神情分明是对任无恶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蔡云曦与蔡云晴有几分相像,生得容貌俊朗,身形挺拔。他身着一袭黑色锦衣,可那衣衫却脏污不堪,上面沾着些说不清的污渍,还散发着一股怪异的气味。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任无恶也闻得真切。
蔡云晴见弟弟如此邋遢正欲开口训斥,对方先叫道:“姐,人家都是金屋藏娇,在你这里便是金屋藏郎吧,这位是姐夫吧,小弟云曦给你有礼了。”
任无恶顿时一怔,继而一脸苦笑,随即看看蔡云晴,心道,这应该是误会吧!
蔡云晴也没想到弟弟会这样讲,又惊又怒,怒声道:“云曦你胡说八道什么!哪里来的……姐夫!?”
蔡云曦大奇道:“不是姐夫嘛?我怎么觉得就是呢?如果不是姐夫,什么男子能品尝到姐姐亲手制作的点心,说起来,我这个弟弟也是好久没吃到姐姐做的点心了。”说话时他已是到了二人近前。
任无恶和蔡云晴是在客厅内谈话,如此一来,就让蔡云曦很清楚的看到了他们面对面相谈甚欢的样子,那些点心也的确很醒目。
任无恶没说话,现在只能是蔡云晴来解释了。
蔡云晴恼怒道:“你别胡言乱语,这位是李青衣道友,是本族贵客。是父亲让我接待李道友的。”
蔡云曦看看任无恶,笑嘻嘻地道:“原来不是姐夫,是我误会了,多有得罪,还请前辈见谅。”
说着行礼致歉,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似乎还是将某人当做了姐夫。
任无恶道:“蔡道友无需多礼,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就好。”
蔡云晴瞪了弟弟一眼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滚蛋。”
蔡云曦笑道:“难得见到姐姐和……贵客,我可不愿这么快滚蛋。”
蔡云晴冷笑道:“是我难得见到你才对吧?这段时间你又在折腾什么?身上这么脏,恶心死了!”
蔡云曦笑道:“我就是瞎忙,但做的也是正经事。因为着急来见……贵客,没来得及换身衣服,确实是失礼了,前辈莫怪。”
任无恶笑道:“蔡道友想必是在制作傀儡吧。”
蔡云晴姐弟闻言皆是一怔,蔡云曦愕然道:“姐夫……,不,前辈是如何知道的?”
任无恶道:“你衣衫上的污渍应该是制作傀儡所用的淬体胶吧。傀儡成形后,需要用淬体胶贯注全身,这样才能让傀儡身躯凝实,伸展自如。”
蔡云曦惊叹道:“原来……前辈也懂炼制傀儡,晚辈有眼无珠,不识高人,还请前辈多多指教。”说着又要躬身行礼,这次倒是真心诚意。
任无恶伸手虚扶道:“蔡道友无需如此,我只是略懂一些傀儡制作方法而已,指教可不敢当,我们倒是可以互相探讨一下。”
蔡云晴心道,此人居然还懂制作傀儡,不过灵宝师懂得一些傀儡术也算正常吧。
蔡云曦已是摆出一副虚心好学求教的样子,恭恭敬敬地道:“请问前辈身边可有炼制好的傀儡,让晚辈见识一下。”
蔡云晴皱眉道:“云曦,李道友还有要事要办,你休要在这里胡闹。”说着便想用点手段让弟弟滚蛋。
蔡云曦忙道:“姐,我向前辈请教也是正事。你忙的话,就先忙去吧!”
蔡云晴秀眉一扬,就欲发作,任无恶见状便道:“蔡道友,不如这样,你先去忙,我和他好好聊聊,不会耽误正事。”
说着他已从小角环内取出一个傀儡,立在了二人眼前。
见到那具傀儡,姐弟二人眼前同时一亮,蔡云曦更是忍不住低呼出声。
这傀儡做得与真人别无二致,是个年轻男子的模样,五官俊朗,神采飞扬,目光流转间活灵活现。与人对视时,竟能从它眼底瞧见自己的身影,那双眸子宛若两面澄澈的明镜,纯净透亮,光彩照人。
惊呼过后,蔡云曦立刻凑到傀儡近前,细细端详,口中不住发出惊叹,那神情,仿佛恨不得立刻将这傀儡捧在手里把玩研究。
他终究没真的伸手,可指尖却似有若无地朝着傀儡方向轻抬,满心的激动与按捺不住的好奇交织,神色间满是矛盾的欢喜。
蔡云晴望着那个傀儡也赞叹道:“想不到李道友还能炼制出这样的傀儡,此等傀儡术堪称神妙了。”
任无恶道:“道友过奖了,雕虫小技罢了。炼制傀儡首先是要上好的灵材,其次才是手法,不然就算技艺高超也难以炼制出上好的傀儡。我学习傀儡术也是机缘巧合,我的妻子则是对炼制傀儡甚为痴迷。”
这时蔡云曦忽然道:“前辈这傀儡可有名字?”
任无恶笑道:“傀儡无心,你叫它无心吧。”
蔡云曦喃喃道:“无心,这名字不错。”
任无恶道:“你若喜欢,我就将无心送给你。”
蔡云曦大喜道:“多谢前辈,那我就不客气了。”
蔡云晴忙道:“李道友,此物贵重,我们不能收。云曦,你还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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