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器下了车，站在路边来回巡视。
它能闻到空气中有丧尸的味道，但离得有些距离。
已经习惯了，身边总有丧尸，却不敢惹它。
它也很奇怪，为什么丧尸不敢靠近它。
黎器自认很有礼貌，哪怕敲丧尸脑袋，拿走晶核，也会说声对不起。
怎么就害怕它呢？
奇怪，是礼貌还不够？
它歪着头来回寻找，可以问路的路过人。
哪怕找到丧尸也行，万一能问出个什么呢？
从永南市前往兰明市，需要经过西河市和升岭市。
不过几个城市之间有高速公路，问题不大。
坏就坏在，他们开车出来，走的国道，准备上高速。
还没上高速，在国道通往高速的这一节路上，没看见上高速的指路牌。
黎器觉得不太对劲，而且这国道看着很陈旧，怕是废弃的道路。
路边有些损毁的车辆，还有树木，远处有田地。
看上去跟末世前差不多，只是车祸多了点。
黎器看不明白，最近怎么这么不安全，车祸这么多？
找了几辆车，里面空无一人。
大多数车门敞开，里面有股陈旧的腐臭味。
黎器放弃了在车里寻找，转头看向勉强能算是山的另一边。
山上树木看着茂密，也许山里能有人？
黎器上山时，许止终于跑到了最粗的那棵树后面。
不放心地探头看了眼，停放在路中间的车，没有人，唔，丧尸伸头。
这才松口气，开始释放自己。
反复提醒自己，以后少喝点水，至少路上减少麻烦。
他还没释放完，突然觉得不对劲。
这棵树很粗，分辨不出是什么品种，在这个初秋树枝格外茂密，郁郁葱葱。
树干很粗壮，似乎……
在抖动？！
许止抬头，不止树干微微颤抖，树冠也在颤，却没有一片树叶落下。
绿得快要发光的树叶看着也有些怪异。
地面仿佛在涌动，很轻微，有些震动感，但并不强烈。
察觉到不对劲，许止加速释放，畅快的微颤下，连忙整理好自己。
往后连退了几步。
地面窜出了几条树根，在地面摸索着，蠕动着，离不开大树，又没找到许止，有些着急在地面胡乱低扫。
扫地那一片泥泞的地面，更加凌乱。
许止震惊地盯着眼前的树。
他知道植物也变异了。
但只是听说。
据说变异植物很少见，反正整个安全区里没见过，跟着傅暖意走过不少绿化带也没遇见。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
想到植物变异，那是不是跟丧尸一样也有晶核？
傅暖意不喜欢丧尸脑袋里的晶核，会不会喜欢变异植物的晶核？
许止双眼亮了，盯着这棵树，思考如何探索，它是否有晶核这件事。
上了山的黎器，遇见了为了逃避她和傅暖意，努力攀爬的丧尸。
落单的丧尸，嗅到了危险同类的味道，恨不得趴在地上连滚带爬。
可身躯僵硬的它，完全不如行动自如的黎器。
几步路，黎器追上了它，一把搭在它的肩头，十分有礼貌开口，“你好，打扰了，请问你……”
话说到这里，前面努力想挣脱它的丧尸，拼命嗷嗷叫：好饿！好饿！
哦，需要用外语。
黎器悟了，嗷嗷叫：打断一下，麻烦请问，你知道这条路能通往西永高速吗？
丧尸嗷嗷叫：好饿！
黎器搭在它肩头的手，稍微用了点力气，继续嗷嗷：打扰了，请问你知道西永高速吗？
这丧尸但凡能说话，此刻已经在喊救命了。
可惜，它只是个普通丧尸。
正在努力用喊救命的破喉咙似嗷嗷叫，拼命喊好饿。
黎器确认它没脑子，跟小刘差不多。
搭在肩头的手冒出火光，火从肩头迅速蔓延到头颅，形成一颗火球。
焦炭化得非常快，转瞬间只剩下黑漆漆的一颗球。
黎器指尖轻敲一下，里面露出了晶核，伸手捻了出来，揣在裤兜里，顺带嗷嗷：对不起。
这才转身继续寻找下一个受害者，不，过路人。
它刚走出几步，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下。
地上的青草，长出了锯齿，意图缠绕住它的脚。
可惜这草还不如它的身躯坚硬，那锯齿豁了口，依然不依不饶意图挽留它。
黎器这才发觉，刚才那丧尸站在原地拼命挣扎，不止肩膀被它摁住，脚下也被这青草缠住。
不对劲。
闻不到危险的味道。
可是，它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黎器来了兴趣，蹲下来，拨弄青草，察觉到它会颤抖，反应极快拽住锯齿草，火光一闪，火焰贴着地面迅速蔓延出去。
小刘指尖在方向盘上缓慢敲击着，等待得很无趣。
从后视镜瞅了几眼，专心致志盘咩咩小食物的傅暖意，想找点话题。
刚张开口，“小，嫂子啊。”
傅暖意并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名字叫小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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