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止不确定自己是否看错。
丧尸平时走路，都有些摇晃感，跟人类区别很大。
而且他没听见好饿声。
没有丧尸的心声和嗷嗷叫。
十之八九是个人类。
傅暖意发觉许止盯着对面看，举着娃娃机，跟着看。
可娃娃机很宽，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下意识往侧面歪，努力去瞅。
差点带着娃娃机一起摔到地上。
许止余光瞅见，吓得上前将她抱住，“别摔着了。”
哪怕知道自家女朋友差不多是金刚不坏之身。
该担忧的地方，他一点不会少担忧。
“在看你在看什么呀。”傅暖意站稳，将娃娃机放下，好奇地探头继续看。
“好像有人。”许止不太确定。
进入大楼后，他依然可以听见四面八方有丧尸喊着好饿。
不过鉴于傅暖意在，它们不敢嗷嗷叫。
心里在反复地喊好饿。
许止现在听到的范围比以前更广。
能初步判断，刚才那个人影进入的店铺，也有丧尸。
如果真的是人走进去，丧尸为什么没动静？
也许是什么奇特的异能者？
关键是，大楼里丧尸不少。
这个人怎么活下来的？
许止不止是好奇，更多是警惕。
好不容易跟傅暖意过二人世界，莫名其妙冒个陌生人算怎么回事。
许止提到有人，傅暖意双眼放光，好奇极了，“呀？还有人？”
她恨不得飞奔过去，边探头看，边往前走。
许止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无奈笑了，“不玩娃娃机了？”
“玩，不过为什么还有人呀？”傅暖意扭头看他，“你不是说，外面到处都没人，只有丧尸了吗？”
“那我们去看看？”
许止惯来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以前她什么都不懂，都是他说了算。
现在她想做什么，他一定会听她的。
“好呀！”傅暖意兴冲冲朝前走。
店铺里的丧尸连心声都不敢喊好饿了。
估计这会儿在瑟瑟发抖。
这家店是男装专卖。
铺面很大，衣服和衣架很多，试衣间分了几个区域，还有很多货架。
角落很多，足以藏人。
许止站在店门来回看了看，别说人，那些瑟瑟发抖的丧尸都看不见踪迹。
傅暖意跟着来回看，大声询问，“你好呀，有人吗？”
许止噗一声笑出来，“你这么喊，有人都跑了。”
“为什么要跑？”
“大概因为不想见人？”许止再次环视一圈，“算了，我们先去看电影吧？”
“不是说，看不了了吗？”
“你不是说想要热闹吗？”
一人一丧尸，说着话，转身朝楼梯走去。
店铺最里面的试衣间布帘被拉开一条缝。
修长漆黑的手抬起兜帽，露出一张漆黑的脸。
那双明亮狭长的眼里带着疑惑，透过货架看向许止和傅暖意的背影，默默目送他们远去。
就在他的隔壁，门帘晃动了一下。
半裸的丧尸迈出来。
意图朝隔壁扑来。
他将头一低，掩盖住眼底闪过的淡银色光芒，轻轻朝后退。
丧尸仿佛迷失了方向，嗅着空中的气味，在试衣间来回走动起来。
许止牵着傅暖意，沿着玻璃围栏的楼梯朝上爬，指着周围的店铺，“很多女装店，一会儿逛逛吗？”
“我好像没钱呐。”
傅暖意说完后，歪歪头，自己先嘿嘿笑起来。
略有点贼兮兮地凑近他，询问，“现在是不是不花钱啦？”
“对，不花钱了。”许止回答她的时候，又往下看了一眼。
视线扫过刚才那家男装店，没看见什么异常，这才收回视线。
刚才那么近的距离，没听到什么阴暗的心声。
至少这个人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那必须逛啊！”傅暖意嘿嘿笑得特别开心。
顶楼的电影院敞开着大门，没有丧尸徘徊。
但很乱。
等待区的桌椅板凳全都歪倒一片。
地上有不少形只影单的鞋，还有背包、手机、乱七八糟的杂物。
看上去经历过一场巨大的混乱。
甚至可以想象出，当时电影院里的人们如何仓皇逃窜。
许止怕傅暖意看这些乱了心情，“不是想看热闹吗？等我。”
他带着傅暖意走到售票台，拿起一个空爆米花桶。
往里面装了十来管血，递给她，“爆米花。”
傅暖意捧着盒子，开怀地笑，“好多口味的爆米花。”
“喜欢吧？”
许止将歪倒的桌椅扶起来，摁着她单薄的肩头，“你乖乖地别乱跑，先吃着爆米花，我去给你一场热闹。”
“好呀！”傅暖意当然不会乱跑，坐在原地，挑选着，想着先吃哪一管。
许止听到了电影厅就有丧尸的好饿声。
他疾步朝前，推开小厅的门，又关上门，陷入一片黑暗中。
没有了傅暖意在身边。
缩在角落的丧尸们闻到他的气息，激动起来，前仆后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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