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了。”裴馨宁抚了抚额，对于面前这个人，她也实在是没什么办法。
“哎呀，不跟你闹了。上头上我换个辖区，我路过这里，顺道来看看。好不容易能离开那个地方，在同一个地方待了那么多年，我早就腻了。”她说着手指勾起了一缕头发在指尖转着圈。“嗯……顺便还可以在沿路的区域看看有没有那伙人的消息。”
她说着，眸中闪过了一丝冷光。
“那伙人？”裴馨宁疑惑地问道。不过她并没有直接对着对方说话，毕竟在普通人看来，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
“你上次离开乡水古镇之后，上面让审判者去了一趟，据说是从那些人的记忆力找到了些有趣的东西。”她笑了笑，接着说道：“竟然会有人类想要借助死神的力量而达到永生的目的，虽然对方没有成功，但是那种方法和想法可都是很危险的。”
裴馨宁皱了皱眉：“所以，你的意思是上次B15区的死神遇袭跟这件事有关？”
她记得电话中对方提到过这件事，而刚刚对方也说过，是为了电话中的事而来的，现在又提到了乡水古镇，那就证明这二者是有关联的。
“虽然不是百分百确定，但至少也有七成可能。说起来，这可是第一次有人盯上死神了呢。虽然原先在乡水古镇的那个死神等级并不高，能力也不算出众，可毕竟是正儿八经的死神。这件事情不彻查到底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两次事情的制造者并不是同一个人，所以才会说是那伙人。”
“胧月，你可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死神。”裴馨宁望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像个瓷娃娃的死神说道。
对方比她成为死神的时间要长得多，当初刚刚成为死神的时候教给了自己不少东西，所以她对对方也有一定的了解。
除了当初那个忽悠她成为死神的家伙之外，能够共享信息，并且知道她怕鬼的死神，也就只有眼前的这个了。
“那个混蛋既然把你交给我了，那我至少要保证你的安全嘛。上次虽然提醒过你要注意安全，我还是决定亲自看一眼比较放心。对了，顺便你之前提过的那个生魂我也有兴趣看看。”
裴馨宁听了这话，总觉得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那你等一下跟我一起回去吧。”
“好的，亲爱哒！”
见到对方又开始不正经起来，裴馨宁干脆不再理会她。
这时她注意到白雪和李伟寒已经从不远处向她这里走了过来，因为两个人都只是普通人，所以即使她身边还站着这么大一个人形物体，他们也是看不到的。
“我们回去吧。”白雪对裴馨宁轻声说道。
她的眼睛依然有些红肿，看得出来刚刚哭过，只是跟来这里之前相比，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
“走吧。”裴馨宁点了点头。
李伟寒跟在她们的身后，身上原本沉郁的气息消散了不少。他走在最后，看着前面的两个女孩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回程的车上，胧月坐在裴馨宁前面靠窗户的位置上，好奇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以及来来往往的人群。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换个地方就会觉得什么都很新奇。
“果然不一样的地方差别就是大呀。”胧月感叹着，“哎，你这里的这个城市还挺不错的嘛。小鬼也不多，的确挺符合你的需要的。”
要知道当初那个混蛋可是专门找的这么一个地方，鬼魂少的地方才适合怕鬼的裴馨宁重新开始。
当然，这些裴馨宁是不知道的。
此时的裴馨宁虽然听见了她的话，但是因为白雪就坐在自己的身边，所以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
“今天，谢谢你能陪我过来。”沉默了一路的白雪忽然开口说道。
“事情弄清楚了就好。”裴馨宁轻声答道。她不怎么会安慰人，所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只听见前排的胧月嘟囔了一句：“人类就是麻烦。”
当然，白雪是听不到这些的。“我想报名学校通知里的那个国际交换生。原本以为他也在那，但是现在看来，一个人去那里住一段时间也挺好的。留在这里的话，至少短期内，走到哪里都会想到他。”
说着，她转头看向了裴馨宁：“他已经离开了对不对？”
裴馨宁点了点头。
少了执念，待到合适的时机，鬼都是会自动离开的。
“那就好。”白雪松了口气。“我虽然不知道这样选择是对是错，但是我会回来的，最多明年的这个时候，一定会回来看他。”
“慢慢去寻找你自己的生活吧。逝去的人已经离去，留下来的总还是要好好生活下去的。”裴馨宁犹豫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也许是因为习惯，阴阳两隔的事情她几乎每天都在接触，虽然说不上麻木，但是也并不像刚刚成为死神的时候有那么深的触动了。
白雪微微勾了勾嘴角：“道理我都知道，我只是需要些时间。”
“嗯。”裴馨宁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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