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张不凡问道。
“是祭灭！”
差了一个字，意思可千差万别。
“听起来比神魂俱灭可怕的多。”张不凡若有所思。
“唔……神魂俱灭并不算什么，等你实力上来后就会知道，即便神魂俱灭也是有办法复活的，不过，祭灭永远不会，是彻底的抹除。”
玄衣的身影如雾霭般缓缓消散，他身后的剑纹也开始逐渐暗淡，“时间到了，我们还会再见。”
玄衣与剑纹同时消失在天地间，犹如他的出现一般，走的毫无征兆，就这样离开。
“他是谁？”夜离眨着大眼，一刻不离的盯着张不凡。
“咳！我要死了，先扶我进去。”张不凡晃晃悠悠，冲夜离招了招手。
他伤口还流血呢！刚刚完全是忘了，玄衣走后他才反应过来，顿时又显虚弱。
“走，我带你去治疗。”
夜离娇柔的身躯架着张不凡，准备继续向祖地进发。
“等等！”
张不凡不舍的看向满地尸首，“他们怎么办？”
夜离大眼眨了眨，神色动容，刚要说话，却听少年自顾自低声说道，“那么多储戒啊！还有神王的，这可是不小的收获。虽然不一定用得上，但留着送人也好啊！”
夜离气节，大眼瞪着张不凡，她真想把对方推开，若是条件允许，她希望身边有一个盐罐，让她实实在在抓一把盐撒在张不凡伤口上，这才解气！
“你都快不行了，还惦记储戒呢？没看出来你是个财迷啊！”夜离翻着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穷怕了。”张不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开口，“你应该不需要吧？”
夜离瞪着张不凡，也不说话。
“那当你默认了。”
张不凡一招手，数百枚储戒从地上飘起，化作一道特殊的‘长线’井然有序的飞向张不凡手中。
张不凡一边将战利品收进储戒，一边不好意思的说道，“一人一半吧！”
“不需要！反正我又不能修炼，要来无用。你留着吧！”
夜离担心这个财迷挂在夜族，见张不凡心满意足的收获战利品后，二话不说生拉硬拽的撑着少年向祖地走去。
夜族祖地比想象中的宽广，雾霭缭绕，玄气充裕，置身祖地之中如临仙境。
山峦起伏，郁郁葱葱的树木和漫山遍野的花草使整个祖地都充斥着浓郁的香气。
刚一走进祖地，空气中弥漫的花香便让张不凡精神一震，觉得一阵心旷神怡。
“我带你去见古树！”夜离说道。
“古树？”张不凡收回目光，看向身旁少女。
“你伤的太重了，只有向古树祈愿，你才有机会活下来。”
夜离有些幽怨的说道，“小风跟你是怎么认识的？你这么疯狂他知道吗？”
张不凡苦笑不语。
他当然不想死，可经历的多了，对生死便会麻木，不只是对他人，自己也一样。
当然，张不凡也一刻不曾放弃，天空繁星出现后，体内神力正在缓慢修复，这个过程并不明显，但说是一命呜呼，也不太可能。
张不凡不提，是因为真的太痛了，夜族的强者攻击手段特殊，对灵魂能造成重创，这种灵魂上的痛苦，远比经脉崩断来得还难忍。
“古树不答应怎么办？”张不凡突然问道。
“啊！这我没想过！”
“要是不答应，你就准备一下后事吧！”夜离眨了眨大眼，煞有介事的说道。
紧接着，少年停了下来，然后他将自己脖子上的玉佩摘了下来，并放在夜离手中。
“干嘛？”夜离不解。
“交代后事。”
张不凡仰天长叹，“天妒英才，我张不凡死后，还请你将玉佩带去玄元大陆，找一个叫做……”
“好啦！我保证古树会答应还不成？”夜离磨牙，大眼瞪着少年，恨得牙痒痒。
她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他还真的交代起后事了？
我有那么没用吗？
遗愿交代不成，张不凡唉声叹气，一路上表示自己肩上的责任太重了，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少女咬牙切齿，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家伙真是个财迷，他肯定是想让古树送点宝贝给他！
不多时两人走到一片山谷中，夜离搀扶着张不凡来到山谷深处，前方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水流淌，上面漂浮着几朵荷花，潺潺的流水声十分动听，时不时有叫不出名字的鱼儿跃出水面。
溪水旁边，有一棵参天古树，树冠遮天蔽日，其树干远远看去，犹如一面墙屹立在天地间。
“好壮观的古树，生机盎然，庇护着这片土地。”张不凡由衷感慨。
“你倒是会说话……不过古树也不吃你这一套。”夜离没好气的瞪了少年一眼。
张不凡一阵无语。
“古树，我来看你了！”
树下，夜离让张不凡背靠古树，自己则来到一旁碎碎念起来，“好多时日不见了，你还好吧，族中发生了很多事……”
接下来的张不凡就听不清了。
夜离似乎是在倾诉着外面发生的事情。
与外面相比，祖地宁静祥和，一派欣欣向荣，真难想象，此刻外面同族之间正在厮杀，只为夺得那掌控全族和未来的权利。
“你是说，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一个非常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张不凡吓了一跳，要不是伤得太重，他差点从原地蹦起来，那声音就在自己身后传出。
这古树是懂惊吓的。
夜离吧啦吧啦又说了一堆东西，张不凡也懒得去听。
头有些晕晕沉沉的，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这天好像越来越黑了啊！奇怪了，天上的星星都不见了吗？张不凡迷迷糊糊，靠在树上就要睡过去。
突然，有什么东西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喂！醒醒，你的伤好了！”
嗯？
好了？
张不凡突然惊醒。猛地睁开双眼，发现夜离正背着双手，她站在月光下，全身沐浴着星辉，如同圣者一般正歪着头站在自己面前打量着自己。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好像睡着了。”张不凡擦了擦口水说道。
夜离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张不凡身后。
张不凡疑惑，回头看去，紧接着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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