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涂看了眼众人,抬手一挥:四黑的身影瞬间被一道灰光包裹,下一秒便消失在原地——他们本是被强行造出来的生灵,灵魂带着先天残缺,留在兽界终非长久之计。虎涂直接将他们送往冥界,那里才是他们的归宿,正好能去统领那些游荡的冥界使者,也算得其所哉。
他又转向还在揉眼睛的小皮,这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亲传弟子。虎涂屈指一弹,一缕更精纯的灵力注入小皮体内,帮他提纯了王脉血统:“以后我不在了,你就留在这儿,帮衬着点我哥。”小皮嗷呜一声应下,虽然眼睛还疼,却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至于晕过去的阿乐兄弟,虎涂瞥了眼旁边的何彪:“他们俩是狼族,以后就交给你约束教导了。”何彪连忙点头,他本就熟悉狼族习性,倒也合适。
最后他看向昏迷的默克尔:“这熊家伙醒了就让他留在起源之地,负责教导熊族。”又补充道,“狼族归何彪,其他种族的兽人,就让他们跟着一起在石碑前参悟,能学到多少,全看各自造化。”
做完这些,虎涂抬头望向四周。起源之地在重新创世后,完全是按照旧模板复刻的——毕竟他对摆弄地形地貌实在不擅长,能原样复原已经算是尽力了。远处山峦起伏,近处河流蜿蜒,和记忆里的模样分毫不差,正好适合各族生灵在此扎根繁衍。
虎涂拍了拍手,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他望着眼前或懵懂、或强忍不适的众人,又瞥了眼那面静静悬浮的黑碑,忽然觉得这兽界的架子总算搭起来了。
“都在这儿待着吧,等适应了就先把家安下来。”他挥了挥袖子,一股柔和的法则之力漫过众人——弗兰克的眼睛虽然还看不见,但眉心多了道淡金色纹路,能凭意念感知周遭;小皮的刺痛感消了大半,正好奇地用爪子扒拉着地上的焦土;何彪扶着晕过去的阿乐兄弟俩,往石碑的方向挪了挪,显然想先看看上面的传承。
做完这些,虎涂的身影开始变得有些虚幻。他毕竟刚耗损了大半力量搭建轮回、铸造传承碑,此刻又强行催动法则安排诸事,灵力早已见底。
“哥,我得先离开了!”他对着弗兰克的方向笑了笑,声音轻快了不少,“我的天命已经完成了现在要去镇压兽界轮回了!”
弗兰克捂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回应,虽然看不见,却能清晰感受到弟弟话语里的暖意,还有那份沉甸甸的守护之意。
虎涂最后看了眼这片起源之地,山脉巍峨,河流潺潺,黑碑泛着微光,先民们虽显狼狈却已扎下根来。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流光没入虚空,只留下一句淡淡的回响:“好好看着家。”
流光消失的瞬间,兽界的法则像是完成了某种衔接,风更柔了,土更厚了,连空气里都多了丝滋养生灵的灵气。黑碑上的符文忽然亮了亮,一缕缕信息流如同细雨,悄无声息地融入这片土地——从此往后,但凡降生在兽界的生灵,只要靠近起源之地,便能隐约感受到碑上的传承气息,如同冥冥中系着一根线。
小皮甩了甩脑袋,凑到弗兰克身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胳膊,像是在说“有我呢”。何彪已经把阿乐兄弟俩放在地上,正仰头盯着黑碑,眼里闪着兴奋的光。绝尘子则盘膝坐下,闭目调息,显然在默默消化刚才接触到的法则余韵。
阳光穿过云层,落在焦土新生的嫩芽上,也落在那面承载着希望的黑碑上。兽界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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