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大嘴巴，眼球突兀，“你，你，你真的只是大一学生？”
新型发动机，这是学生能碰的课题吗？
同样都是人，自己还年长几岁，怎么就没有这本事呢？
邢川酸了，吃了整棵柠檬树那种。
“大惊小怪什么？”程锦行瞥他一眼，“参数不是你计算的？倘若新型发动机研制成功，谁能说你没有功劳？”
“是啊，我也有功劳！”
反应过来后，狂喜的原地蹦跶转圈圈。
程锦行和陆棠全都嫌弃地别开脸。
“快吃饭，一堆活等着你干呢！”
“放心吧，我一定拼了这条老命干活。”
说完，他扒着碗狂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邢川百忙之中开玩笑，“是不是咱们伙食太好邻居看不下去了？”
以前，他对自己吃这么好的东西非常心虚，他觉得自己不配，虽然口口声声抱怨干活，其实干活后心里才多了一点点干饭的底气。
但是现在，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后，他觉得三菜一汤已经配不上自己。
飘了，彻底飘了！
说完，他立刻加快速度，生怕被人虎口夺食的模样，简直没眼看！
程锦行起身，“应该不是周围邻居，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开门后，来人令人意外，“怎么是你们？金主任、卓政委。”
两人没有回答，目光顺着香味看到陆棠，“哟，正吃着呢？”
“你们吃过没？要不要一起吃点？”
面对陆棠的要求，金让主任忍痛拒绝了，“正事要紧，你先吃饭，吃完咱们再细聊。”
程锦行无语，你都说正事要紧，还怎么吃饭？
心中腹诽，他却按住想要起身的陆棠，继续慢条斯理吃饭。
金主任和卓政委对视一眼：这小子，对咱们有怨念呢！
应该吗？
很应该！
然而，如果他知道军区发生什么，还会这么大气性吗？
长叹一声，两人一言不发等三人吃饭。
陆棠给所有人倒了一杯茶，“金让叔叔，卓叔叔，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
“棠棠，算算日子，你和锦行已经开学了吧？”
“嗯，已经上了两天课。”
“在学校的生活适应吗？有没有人欺负你们俩？”
“没有，”陆棠摇头，“同学们很好相处，老师也很和蔼。”
“这就好，这就好。”
寒暄之后，气氛越来越尴尬。
金让和卓政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挤着眼睛示意对方开口。
最终，金让先妥协，“棠棠，我们过来是想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
“你最近是不是跟刘老联系过？”
怕陆棠把人弄混，他特意解释一句，“就是你爸的老领导，军区顶头的那位。”
“金让叔叔怎么突然问这些？”
闻言，金让和卓政委同时苦笑。
“最近军区发生了一些事，好多人受到牵连。”
“首当其冲的是胡参谋长，他爱人的那些事被查了出来后，即便两人已经离婚，他还是被罚降职一级记大过察看。”
“其他抱着侥幸的人也没有幸免，只要查到有违纪违法的行为，全都做了处理。”
“其中，雷连长转业业，他家老二雷振明则被开除军籍。”
邢川瑟瑟发抖：这是我能听的事？
“那个啥，你们聊，后院的柴还没劈，我去劈柴了。”
话还没说完，脚底已经抹油溜的不见踪影。
金让对他的识趣非常满意，“这是你们同学吗？”
“嗯，”程锦行没有多解释，“金主任，我们只是学生，你跟我们说这些做什么？”
金让摸摸鼻子，“刘老身体不太好，他老人家一向只关注事关国家安危的大事，突然收拾这么多人，若说没有理由谁都不会相信。”
“你认为跟棠棠有关系？”
金让笑得很尴尬，“或许你不知道，棠棠出生的时候刘老抱过她，后来得知她身体不好，特意批了多一倍的补助，他老人家对棠棠的关照，整个大院都有目共睹。”
程锦行感觉很讽刺。
叔伯们照顾棠棠，一方面是因为战友情，更多的则是碍于刘老的态度吧？
“所以呢？”程锦行面无表情，“你们俩今天上门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想问问而已。”
“问完之后呢？和棠棠有关如何？无关又如何？”
这话之后，两人齐齐陷入沉默。
金让张张嘴巴，想说些什么，脑海却一片空白。
是啊，就算知道又如何？
或许，就不该来这一趟！
陆棠把他的表情收入眼中，陷入沉思：看来，那幅画起作用了！
陆棠的神态，让卓政委心里一个咯噔，“棠棠，这事真跟你有关？”
“不好说，我只是往他老人家那送了一幅画。”
“什么画？”
“我用半个月创作出来的画，名字叫希望。”
“内容是什么？”
卓政委语气变得急迫，他有预感，这副画就是刘老收拾人的导火线。
陆棠深深地看他一眼，不紧不慢开口，“炮火连天的战场，硝烟弥漫，战士满身是血，倒下的瞬间，眼底浮现幻景。”
“满心欢喜等待他回家的妻子，以及蹒跚学步逐渐成长的孩子。”
原来如此！
金让和卓政委心沉到谷底。
战士保家卫国牺牲，临死前惟愿妻儿老小安康，结果却……
“陆棠，你能不能……能不能……”
卓政委欲言又止。
他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但是继续让刘老搞下去，整个军区人人自危。
“能不能帮你们求情？”程锦行气笑了，“你觉得合适？刘老帮棠棠出气，我们不帮忙反而拖后腿？这是人干的事？”
“这……”
卓政委哑口无言，想解释什么，程锦行已经彻底失去耐心，“我们还有事要忙，恕不能招待，以后如果只是叙旧我们扫榻欢迎，其它事还是免开尊口吧。”
说完，端茶送客。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只能灰头土脸离开。
“这次咱们真的做错了！”
“棠棠年纪小好说话，但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咱们不应该因为她一次次退让，反而无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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