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安全部和守备部队里掺过沙子？”
王大柱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赵正祥苦笑着摇摇头道：“王师长，别说我只是顺天府府尹......”
“就算我是政务院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也没那个能力朝守备部队中塞人......”
“至于安全局，倒是比守备部队容易一些，京城安全局的副局长钱得住是和我一年投的华夏人民军，而他这个人我最清楚，对女人一向是没什么抵抗力......”
“于是在我的建议下，季达康使了些手段，拿下了钱得住......”
“不过即便如此，安全局中也只有西城分局被他们腐蚀了不少，其他几个分局根本就是水泼不进......”
赵正祥一脸的愧意。
王大柱耐着性子听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开口问道：“那现在这个季达康和孙玉在哪里？”
赵正祥再次苦笑一声道：“你们昨晚的行动，已经被他们发现了端倪......”
“我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
“孙玉早上来提醒我之后，到现在我也没再见过他......”
“据我所知，他在京城的住所就在府衙向南穿过两条胡同之后，右手边第三家......”
“而季达康则是住在原先的山西会馆斜对面甲字二十三号的宅子里......”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没去过他们其他的住所，但我想恐怕他们一定还有别的藏身之处......”
“山西会馆？季达康是哪里口音？”
王大柱想了想开口问道。
赵正祥回忆了一下说道：“季达康的京城口音说的很地道，他也说自己就是京城土着......”
“但是有一回儿，我们去外面的饭馆吃饭，中途遇到了少见的停电......”
“我听见季达康对着伙计说，让伙计把火链儿拿来点灯......”
“但是京城这边从不这么说，只会说火折儿，或者是火折子，而火链儿我记得应该是关外的口音......”
王大柱点点头，他是跟着陈昊一起出关杀过鞑子的，在关外多次听过火链儿的说法。
“对了，这府衙里还有别的季达康的眼线吗？”
王大柱又问道。
赵正祥摇摇头道：“之前除了孙玉和屋里这两人，还有一个花匠，一个厨子......”
“但是昨天开始衙门休沐，花匠和厨子也回家去了......”
“好！”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得了这么多线索，王大柱迫不及待要行动了。
赵正祥苦笑一声，张了张口，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去，通知外面的人手，速速去赵正祥说的地方抓人，另外派人进来接手，把他们悄悄押回去，我要回去向陛下报告......”
另一个黑衣人应了一声匆匆去了。
没多会儿，几个穿着洒扫工人服饰的近卫旅战士，推着几个巨大的垃圾筐走了进来。
这是为了避人耳目，防止被藏在暗处的眼线发现，特意准备的。
“你已经铸成大错，我也没什么对你说的，有话你去和陛下说吧......”
王大柱和赵正祥交代一句，看着对方默默无言的主动钻进垃圾筐之后，匆匆离去。
......
白虎分部驻地。
王大柱详细的转述了刚刚的收获。
原本只有督察使和安全部部长两人满脸羞愧，现在则加上了一个牛甘俊。
他的白虎分部是对内负责的情报部门，现在有了一个意图颠覆华朝政权的团体，躲在暗中搞事情。
而且竟然已经在京城腐蚀了这么多的官员，他的白虎分部竟然没有丝毫的发觉。
这让牛甘俊站在旁边如坐针毡。
陈昊斜着眼睛看了看站在面前的三大员，既没有批评他们，更没有发脾气。
顾炎武在旁边有心说些什么，却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次的事情，可以说是华朝成立以来，内部出现的最大的纰漏了。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顾炎武自然很明白。
他其实此刻内心也是异常惭愧和煎熬，一直在反思着自己工作中的过失......
“那个季达康和孙玉，尽量去抓吧......”
“抓住之后寻藤摸瓜，务必把后面藏着的黑手全都揪出来......”
“朕之前每日盘算着，都是怎么的开疆拓土，没想到现在竟然后院起火了......”
“希望这次，你们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吧......”
“朕乏了！”
“回宫！”
撂下一句话，丢下一屋子跪了一地，羞愧到没脸见人的中枢高官，陈昊径自回了宫里。
这一天一夜，陈昊的心态发生了多次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是愤怒，后来是震惊，现在已经只剩下疲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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