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突然。
六号桌的007当时还在大快朵颐。
刀叉分割牛排的架势像极了想要分尸某人的模样。
三号桌的千禧站起身来，不出意外地收到了来自不少人的注视。
当然也有专心用餐，并不关注他的人。
千禧显然也不在意，只是目光紧盯对面的悠云，随即语气平静地说出令人震撼的言论。
“各位玩家们，我已经摸索出规则了。”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放到他身上。
007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千禧，手上还拿着刀叉，叉子上有他想要送入口却被吐出来的肉。
目露疑惑，这个跟他打过照面的嚣张小子……
这就已经破解谜题了吗？
那他开局得有多顺利啊？
辛稚夏闻言，略微蹙眉一瞬，随即恢复温和的神情。
仅是一瞬间的异样，却恰好被对面的商陆完美捕捉。
不等他细细解读辛夷的表情，那边的千禧已经开始接下来的发言。
千禧扫了一圈在场所有人，在看到辛芭莱茵时，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语气淡淡地开口说道：“这个游戏并不难，什么角色扮演都是虚假的，主要目的就是消除病患。找出病患，将其清除，就能达到通关条件。”
坐在隔壁2号桌的天成不由嗤笑一声。
“你说得倒是简单，说了约等于没说，这么简单的道理谁不知道？”
顿了顿，打量一圈四周，不屑地补充一句，“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千禧丝毫不为所动，并不跟天成对峙，只一心说着自己的话语。
“病患我已经找到，也已经打算消除。现在跟你们说，是出于同为玩家的情谊。”
言罢，他稍稍掀起衣袖，将手环露了出来。
这一言论说出来，在一众玩家眼中十分稀奇。
解密副本，有人冲出来表示解密成功，并打算无偿贡献出来。
可谓是听都没听过。
天成的态度瞬间软化，冷笑转而变为打量。
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千禧要干什么。
看千禧这行为，好像下一秒就要从手环里拿出匕首，然后……
一刀捅向对面的人一样。
是的，他发觉千禧正在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那位叫悠云的玩家。
似是反应过来什么。
天成连忙转移视线，同样看向自己对面的人。
他的对面坐着名为和玉的病人，跟自己分在一个组里。
此前他疲于应对研究组的其他成员，并没有时间跟她产生什么交流。
如今，他只觉得对面的和玉异常紧张。
神色紧绷，表情惶恐。
难不成，病人就是病患？这么简单？
另一边4号桌的莫永言，也从千禧的目光中探知出隐晦的信息。
此时亦如天成一般，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面的竹。
他下午恰好跟竹交流过，她的反应很正常，甚至因消息闭塞的缘故，主动抛出橄榄枝，想要跟他合作一场。
所以，这个竹其实不是病人，而是病患？
一时间，整个餐厅陷入了极度默契的情况。
医生大多观察着病人，而病人眼神或是躲闪，或是镇定应对，还有病人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
其中就包括竹。
她担忧自己的合作伙伴心怀不轨，生怕对面的莫永言一言不合拔刀相向。
心跳加快，冷汗岑岑，双手捏紧。
言辞犀利地反击出声，“看什么？我是病人，又不是病患。你要是疯了，想自己淘汰出局，尽可以试试。”
莫永言意味深长地看着竹，随即耸耸肩，笑出声来。
“你慌什么？我就是合理怀疑一下。再说了，我消除错误，是我淘汰出局，你又在担心什么？”
竹深吸一口气，平复陡然加快的心跳。
此时不回应，会显得自己更有底气。
竹的朗声斥责，有效缓和了病人立场玩家的心情。
也让大家的注意力再度集中到千禧身上。
竹的反应算是自然，说出的话也没什么错。
仅有一次机会，消除错误便是出局。
大家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出手。
如此作为，只是医生立场玩家们的集体试探罢了。
他们可以从病人的反应中，窥探出病人们是否有可能为病患。
只不过，一次试探并不足以定论。
可笑的是，这番试探有不少医生认为，表现出紧张慌乱的病人更值得被他们警惕。
经历过多个副本的老玩家，自然从未抛下多疑的毛病。
“病人故意表现出这副姿态，多半是在误导自己，让自己清除病患错误，以减少所谓的竞争对手。”
这种想法层出不穷。
千禧的表情从一而终，一直淡定，让其他人格外好奇。
预料之中的对峙并未出现，坐在他对面的悠云只是表情严肃，却并没有开口回怼千禧冒犯的猜测。
离得不算远的吕斌，若有所思地敲着桌面。
比起别的桌医生观察病人，他这边的形势大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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