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升懒得再搭理何世贵，任由他自个儿瞎琢磨去。
一转过头。
他将目光重新落在聂万龙身上，戏谑道：“聂先生，咱们俩今儿个赌？还是不赌？”
“赌！谁说不赌？”
聂万龙扯起大嗓门，输人不输阵。
“姓马的，你以为使出阴招，耍些手段，就能唬住聂某人？笑话！我聂万龙在濠江赌坛打滚十数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上了赌桌我为王，你系不系黑马，也要拉去马场上跑两圈才知道。”
虽说嘴比咖喱国阿三和南曹县棒子的还硬，他的目光却却有点儿飘。
聂万龙不敢正视杨朝升的眼睛。
那一对招子如炬，雪亮的犹如刀子，似乎能一眼穿透人心。
稍一对视，就搅的人心神不安，彻骨生寒。
“哈哈！聂先生我突然觉得你好美，比米国佬还美，都一个屌样儿，不狠狠挨几个大逼兜，特么都不知道什么叫好好说话。”
杨朝升笑笑，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磁性的男中音，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在里头。
接着他话锋一转，满脸的肃然：“得嘞！咱们甭光说不练，你想怎么个赌法？”
“怎么个赌法？”
聂万龙沉吟片晌。
“不如这样，就玩个简单点的，有请荷官出手，向赌桌上空抛洒一副扑克牌，谁先抢到唯一一张黑桃A，谁胜。你觉得如何？”
“good，我没问题。”
杨朝升爽快地应下。
“四哥……”
聂万龙急于要挽回颜面，不禁催促起来。
罗四海点头会意，对一旁的波多野夫人道：“他们俩的赌局，可以开始了。”
“哈依！”
波多野夫人恭敬应声，随即偷瞄了杨朝升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弧度。
她左手一拍赌桌，一摞先前码好的52张扑克腾空而起。
她右手后发先至，迅速将整副牌抄在掌中。
随即，她的大拇哥儿一拨，扑克牌如同青龙出水，“哗啦啦”被抛至赌桌的上空。
杨朝升小小激发了身体的潜能，瞬间锁定了黑桃A的位置，眉头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作为荷官，这倭瓜国婆娘很明显起了坏心思。
她出术把决定胜负手的黑桃A，故意抛到了聂万龙唾手可得之处。
杨朝升则被隔在赌桌另一头，有些个鞭长莫及。
聂万龙也第一时间发现了目标。
他嘴角扬起，衣袖中有气流骤然涌动，指尖拖曳出一道残影。
“菩提落瓣”。
这一式爆炸招，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丽都皇宫里，能看清这一式的赌术高手，恐怕不超过一掌之数。
“哈哈……”
聂万龙一扫阴霾，发出久违的狂笑。
与此同时，他右手两指夹住黑桃A，正从空中快速收回。
在聂万龙心中，这一局，他已经赢定了。
“啪——”
变故突生！
就在聂万龙得意之际，突然感觉右手一麻。
他蹙眉一瞧。
从赌桌对面飞来的一张扑克牌，竟生生削掉了他右手食指的半截指甲盖。
飞牌的去势不减，顺势将聂万龙手中的黑桃A击飞出去。
黑桃A染血，扑克牌打着旋儿，重新飘回赌桌的上空。
“嘶——”
这一幕让人瞧在眼里，丽都皇宫内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黑桃A虽说被击飞，但其所在位置依旧距离聂万龙更近。
聂万龙此刻尽显赌王潜质，浑然不顾手指的疼痛，极为果断地再度出手。
“嗖嗖——”
然而，就在此时，又有两张扑克牌破空而来，直取聂万龙的双手。
“赌局之上，不可以蓄意伤人。”
罗四海终于出手了。
“黑马过林”。
他施展出自个儿成名的无敌必胜手，两张扑克牌凭空出现，极其精准地截住了杨朝升发出的飞牌。
“噗噗——”
四张扑克牌在半空相撞，炸裂成片片纸屑。
紧接着，赌桌上响起“嘶啦”一声。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有两只手正缓缓收回。
一只是聂万龙的，一只是杨朝升的。
他们俩各自手中，各拈着半张黑桃A。
今儿，来丽都皇宫围观濠江赌王花落谁家的吃瓜群众们，总算是不虚此行。
“好耶！”
……
他们在赌台之下，纷纷叫好不迭。
“罗千王，你最清楚。‘赌坛’从来都不是善地，它是罪恶的温床，搞得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残酷、无情、贪婪，才是它的本来面目……”
杨朝升顿了顿，一指聂万龙，语气透着几分讥讽。
“罗千王，你不能让我看起来像个坏人……我今儿之所以赌这一局，无非是为了救人，救的还是这个人的同门师弟。”
罗四海一时语塞，脸上顿感有些儿挂不住。
他自知理亏，只能低声劝解聂万龙。
“阿龙，给四哥个面子，你跟马先生今天结下的梁子，就当粉笔字抹掉，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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