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心事？
肖婉婉身子凑过去问他：“小穆，你在担心什么？”说完便抬手放在他的眉眼上，轻轻地揉捏，她想把那抹褶皱抚平。
少年突然睁眼看她，见婉婉轻抚着自己的眉眼，他眼眸微软：“婉婉，我们睡吧。”说完便拉她躺在床上，只身压了上去。
一股浓烈的酒气味洒在脸上，肖婉婉吸了一口，咳嗽了声，但少年温柔地看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似夏花般绚烂。
肖婉婉慢慢闭上眼睛，突然肩膀被什么撞了一下，她睁开眼瞧着靠在自己肩上沉睡的小穆，抿嘴笑了笑，轻轻地推开身上的少年，帮他盖好被子，自己则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风景，又是一年秋了。
屋外一阵嬉闹声吵醒了屋内人，沈书穆伸手揉了揉眉心，看着身边空落落的位子，他嗓音嘶哑地喊道：“婉婉？”
闻言，肖婉婉端着醒酒茶站在床边看他，“小穆，醒了？”说着将手里的茶杯递过去。
沈书穆慢慢坐起身来，伸手接过茶杯灌了下去，神情依旧慵懒，“婉婉，现在何时了？”
“申时了。”肖婉婉贴心地拿着手绢擦了擦他嘴角的汁水。
“小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肖婉婉认真地看他。
瞧着婉婉那双略微担忧的眼眸，沈书穆想起了那个计划，可他不想让她担心，沈书穆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朝堂之事有点多，婉婉，你也知道，二哥刚登基不久，要处理很多事的。”
肖婉婉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那好，小穆，你可不能骗我。”
“嗯。“沈书穆说完俯身抱着她。
傍晚，天下起了小雨，思思跟爹爹已经回府了，肖婉婉跟着小穆离开了皇宫。
回到王府已是一时辰后了，沈书穆下了马车撑起了纸伞，伸手扶着婉婉下马车，二人站在绿色纸伞下，一步一步往府内走去。
雨渐渐大了，雨滴顺着纸伞边缘落下，雾汽弥漫整个天空，沈书穆将纸伞微微倾斜到婉婉身旁，几滴雨水落在他的左肩上，渗进了黑衣里。
府里的丫鬟躲在檐下遮雨，见到王爷王妃立即福身喊道：“王爷，王妃。”
青色裙摆被雨水浸湿了，肖婉婉踮了踮脚，余光瞥了眼小穆，清晰地瞧见雨滴落在他的肩上，她抬头望着倾斜的纸伞，微微一笑，往少年怀里一贴，捏着他握着纸伞的伞柄，微微扶正，浅笑着：“小穆，这样就好了。”
回到屋时，二人的衣物都湿了许多，小瑞端着热水往房间赶，肖婉婉简单地沐了个浴。
沈书穆将湿衣褪下，换上一身干净的白色中衣，坐在屋里静静地等着她。
小慕婉已经睡下了。
屋内的烛火照得少年的脸清冷又带了抹暖，他拿着干布擦拭着头发，这时肖婉婉散着一头湿发出来，少年眼神点了点对面的椅子，肖婉婉乖乖地坐在那把椅子上。
沈书穆从木柜里拿出新的干布朝婉婉走去，站在她身边俯身擦拭着婉婉的湿发。
窗外雨打枝叶，遮住了屋内两抹身影。
……
十二月初，下了场大雪，皑皑白雪犹如边疆的肃白冷川。
身披红色袄子的肖婉婉抱着小慕婉站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的雪，小慕婉觉得新奇，忍不住伸手去抓，肖婉婉将她放在木椅上，下台阶俯身在地上抓了把雪，回身将雪放在小慕婉的手里，感觉到一丝冰凉之意，小慕婉紧紧捏了下，松手甩掉了手里的雪，嘴嘟嘟道：“不，不，不。”
那皱眉嫌弃的模样逗得肖婉婉哈哈大笑。
旁边的桐嬷嬷与小瑞也抿嘴笑了。
皇宫，养心殿。
御史中丞褚宁波站在殿内朝面前的沈嘉定扶手喊道：“圣上。”
“何事？”沈嘉定淡淡地睨了他一眼，继续批阅手里的奏折。
思忖一下，御史中丞褚宁波缓缓说道：“圣上，老臣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圣上同意。”
沈嘉定回道：“说来听听。”
“谢圣上，老臣有一女，名叫褚胥芳，年芳十七，至今未嫁，昨日老臣问她的心思，小女对苏魏将军有意，老臣也知苏魏将军一直未娶，二人年龄相仿，乃是相配，不知圣上能否给老臣一个指婚？”褚宁波说完鞠了个躬。
闻言，沈嘉定平静的眼眸泛起一丝波澜，他抬眸看着褚宁波，思绪却到了其他地方，苏魏是该成婚了，清雅都在他耳边提了几次，但此时褚宁波来求婚旨，沈嘉定放下手里的毛笔，慢慢回道：“指婚这事朕不能做主，感情讲究两情相悦，不过既然御史中丞提了，朕会亲自找苏魏谈一下，要是苏魏无意，朕也没法。”
听到这里，褚宁波立即感谢道：“多谢圣上，老臣等圣上的消息。”
“没事就退下吧。”沈嘉定淡淡道。
“是。”褚宁波低着头退了出去。
三日后，苏魏应旨进宫，与皇姐夫嫡姐一同用午膳，但气氛有点不对劲，嫡姐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嫡姐，我脸上有东西吗？”苏魏忍不住发问。
苏清雅看了眼沈嘉定，眼含笑地问道：“小魏，你也不小了，可有心仪的姑娘？”
闻言，苏魏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他表情不自然地摇摇头。
苏清雅看穿他的心思，一旁的沈嘉定开口：“苏魏，前几日御史中丞找朕给他一个婚旨，让朕给你与褚小姐指婚，你对褚小姐可有心意？”
苏魏眼神清明地摇头：“回圣上，末将对褚小姐并无心悦之意，还请圣上帮臣拒绝。”
沈嘉定下意识地看向清雅，见清雅点点头，他便低头用膳了。
“小魏，既然御史中丞提了这事，说明你的婚事已经被大臣们惦记上了，你想逃都逃不了，不如你亲自跟嫡姐说，嫡姐帮你去说哪家姑娘。”苏清雅温柔道。
苏魏脸红地扭过头去，“嫡姐，你的心意我领了，等我确定了心意再与你说。”
苏清雅无奈道：“好。”明明心上人就在眼前，还在犹豫，她摇了摇头。
夜晚，东宫，苏清雅坐在床边刺绣，沈嘉定褪下身上的衣物，想起苏魏的事，他笑道：“清雅，苏魏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嘉定，苏魏的婚事由他自己做主，你可不许随意指婚。”苏清雅提醒道。
“好。”沈嘉定宠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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