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启丰一甩衣袖，坐下。
秦明轩和宁清霜跟随着，站在他身后。
两人面色始终没什么变化，并且都很安静。
高台上，陷入短暂沉默。
但下方月影宗弟子，还有左右两边高台，都很是热闹。
洛云尘一直盯着宁清霜的脸看。
给他的感觉太怪异了。
当年，宁清霜到晋王府的时候，虽然不待见洛云尘，可她的脸不至于这般僵硬。
对。
现在容貌虽依旧引人注目。
可气质上，千差万别。
修士，讲究的是，内外合一。
所谓相由心生，不是无道理的。
洛云尘觉得奇怪的地方就是，契合度。
其实他一直都有怀疑，宁清霜的变化，有些像夺舍的感觉。
可又不是完全夺舍。
又不似被人操控。
总之，就是这么奇怪。
是功法原因吗？
毕竟，她筑基是夺取了季仙梵上一个道基。
难不成，道基的影响？
洛云尘脑子里，想过很多可能。
比如筑基问题。
丁时以血魔石筑基，也是使得他功法以及气质变化。
可有的东西，依旧是不会改变的。
总是，宁清霜很诡异。
唉，当时应该把林平和林安的尸体留下来的。
洛云尘发现，这个方向，还是比较有研究价值的。
“仙梵。”何启丰看向季仙梵，“我知道，你内心不甘，也有怨言。若是你与清霜的事，没处理好，将来也会影响你的修行。”
“是。”季仙梵点头。
他的目光落在宁清霜脸上。
现在，他基本已经对她没什么感觉了。
恨呢？
其实也没有。
在他道基被夺走那一刻。
以前的宁清霜，已经死了。
但两人之间，也必须做个了断。
“今日，我在这保证，没有人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何启丰道，“我也交代过清霜，不会伤及你根基性命。倘若你输了，就把宗主之位让出来。”
顾承传看向何启丰。
二人对视了一番，好似互相之间在传音。
莫不是，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老祖真是打的好算盘。”季仙梵笑了，“总的说来，吃亏的，还是我吧。”
“我若输了，退出皇室。”宁清霜冷冷道。
“我也会离开予国。”秦明轩道。
“很好。”季仙梵道，“原本我就有约战你，提前到今日，也不是问题。”
说着，季仙梵对着顾承传行了一礼。
“还请老祖当场做个见证，我怕有人会反悔。”
顾承传叹气，“你当真要如此？”
“是。”
“既然仙梵没意见，那就开始吧。”何启丰脸上挂着笑容。
顾承传又看了他一眼，好像二人又传音说了些什么。
何启丰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住。
能够让一名元婴修士表情发生变化的事，那恐怕是一件大事。
不过，何启丰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这一幕看到的人有不少，有人已经开始猜测月影宗内部出了严重的问题。
按理来说，梵海派也应该出手了。
那么只有一种说法，梵海派那边应该也出问题了。
自顾不暇啊！
当然，多数门派都是看戏的想法。
有人恨不得梵海派出乱子，这样就有门派顶上去了。
宁清霜率先飞到了广场上。
姿态绝美，引来了不少男弟子的侧目。
洛云尘旁边的赖正青就有些激动的样子。
但赖正青也是明白场合的，立场上，还是站在季仙梵那边的。
“唉，真是可惜了。”关苏叹气，“以前还以为她会达到简师姐的程度。”
“她不是也筑基了吗？”赖正青道。
“这不一样。”关苏道，“你还没筑基，自然体会不到那种感觉。云师弟，你觉得呢？”
洛云尘没想到，关苏又问他了。
“不好说。”洛云尘回道，“也许，她早就不是宁清霜了。”
“嗯？”
这个回答引起了关苏和赖正青的惊异。
他们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云师弟，听你这语气，似乎跟这位六公主很熟？”关苏现在又感觉，洛云尘是月影宗的人。
莫不是，易容了？
可一直也都没看穿啊？
一般法术看不穿的易容之术？
不会是个高人吧？
“不熟。”
两个字，直接打发了。
“听云师兄这么说，好像有些道理。”赖正青道，“仔细回想一下，的确变化不小。”
“对啊！当初，他们俩好像都在一起了。”关苏也是回忆起来，“而且，季……宗主，对她也特别好。谁都能看出来。”
“对对，她之前也没像现在这么冷。”赖正青点头。
洛云尘没有接二人的话。
在洛云尘看来，其实宁清霜早就有所图谋。
这种自己能看穿的事，那些厉害的前辈们，自然也能看出来。
说明什么？
或许，宁清霜本就是某个人的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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