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听完之后，只觉得震惊不已，杏眸微睁，满眼都是不敢相信，“阿娘是说，长乐是天定巫女？”
莫青姝点了点头，如今这个秘密，长乐是第三个知道的人。
“你出生时，八字皆阴，那时为娘便觉得奇怪，后替你算了一卦，满卦皆指向你是命定之人，长乐，你自小便与别的孩子不同，你可曾想过这是为何？”
姜璃有些呆愣，她仔细回忆着自己有何不同，似乎总能在危险之前先一步感知到，似乎小动物总喜欢靠近自己……还有就是刚刚，自己第一次接触术法，那东西却像是印在自己脑海中一样，三两下就能做出来，而且还成功了。
所以，这些不同，都是因为自己是天定的巫女？
“可阿娘，巫女不是在宫里吗？皇伯伯说，那个祭司姐姐，才是巫女。”姜璃扬着头看她，清澈的眸中带着几分疑惑，
莫青姝愣了一下，却没有去解释，只是眼中带着怜爱得摸了摸女儿的发顶。
“长乐你记住，为娘今日同你说的，你谁也不能告诉知道吗？”
姜璃有些懵懂得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连阿兄也不能说吗？”
“不能。”
好吧，那时候的姜璃，大概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阿娘所说的事到底是何其重要，那所谓的天定巫女又是何等身份，她只是听话的，按照阿娘的意思，将秘密埋进心底。
“那现在呢，你可想学这些？你若想，为娘会将所会的一切都教于你。”
莫青姝也不知道自己问出这句话时是何种心情，十四年里她苦守着秘密，悉心护着自己的女儿，几乎不让她触碰一丁点关于巫族的事，就是为了躲开那道命运的枷锁，只是事到如今，路都是自己选的，长乐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她似乎也不能替她做出决定。
只是，如果可以，她宁愿希望自己女儿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孩子。
姜璃望着自己阿娘脸上的表情，尚且年幼的她还有些看不懂那表情之后的含义，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双手，想起自己刚刚所造成的一切。
如果学会这些，会令百姓不幸，会叫阿爹阿娘担心，那自己便不学这些东西。
如此想着，她乖巧得摇了摇头，莫青姝有些意外，她是知道女儿的好奇心重，对于这样新鲜的事物定是熬不住内心，可没想到，她只是想了想，就直接拒绝了。
“阿娘，长乐不愿意学这些，长乐自知做不了那为天下百姓排忧解难的祭司，巫女的身份也有别的阿姐做，那长乐就只想做长沙郡的郡主，做阿爹阿娘的女儿，长乐不贪心，只要能守护长沙郡的百姓，能时常陪伴阿爹阿娘还有阿兄，足矣。”
姜璃从没有什么大志向，从前是，如今也是。
只是第一次听到女儿说这些话时，莫青姝心中微微泛起酸涩，她伸手将女儿拥入怀中，好像拥住了自己这一生的至宝。
她没有什么愿望了，只希望她的长乐能够平平安安，如此，就算叫她做出任何有违天道之事，她也会毫不犹豫。
那场大雨是停了，但城内城外还有许多因为这场雨遭了害，姜璃心中有愧，便自发带着王府里的下人侍卫去城里帮百姓，扫水建屋，很快就跟百姓融做一团。
小郡主没有一点架子，对人总是笑盈盈的，她又性子活泼，时常带着侍卫在街上溜达。
今天看见有地痞流氓欺负卖糖葫芦的阿伯，二话不说就叫侍卫上去将人给打了一顿，气急时还会自己给那流氓来上一脚。
明日人就凑到如意楼找芳华姐姐听歌唱曲，看着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但其实连如意楼的其他姐姐们都喜欢这个小郡主，因为她嘴甜，也从未看不起她们。
后日大概就穿梭在街上各个铺子里做调解，今个王家与周家闹矛盾了，她得去凑凑热闹，明儿林记铺子的林家阿姐因为出身不好被郎胥一家拒了亲，她又去替人愤愤不平，说着要将自己私库里的宝贝都拿出来给林家阿姐当嫁妆。
……
好似从那时起，小郡主真的长大了，心心念念的都是长沙郡的百姓。
姜砚难得欣慰，只是也会偶尔吐槽自己妹妹这小身板，不用风吹就会散的样子，还想着为百姓，索性偶尔不忙时，也会偷偷将人拐出府，带到军营里磨练磨练。
“你这腰板得挺直，哪儿有人扎马步是弓着腰的？”
“姜长乐你行不行？手端平，昂首挺胸！”
“还有一炷香时间，坚持住。”
“别叫唤，平时我手底下的兵 一站都是一个时辰起步，你这才多久就不行了？”
姜砚在军营里的严厉程度堪比魔鬼，小姑娘欲哭无泪，站在烈日之下，扎马步学军拳，人差点要晕了。
外围围了一大圈士兵，那一个个眼巴巴的样子，直接给人逗乐了要。
“少将军，小郡主才多大呀，您这儿也太狠了点儿。”
“就是就是，这会儿日头正烈，一会儿再晒坏了，您回去王爷指定得罚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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