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方才9号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动手的场面，顾星文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此人有些另眼相待，至少够心狠手辣。
当然——也仅限游戏里的心狠手辣，人渣再怎么表现出彩也掩盖不了它是人渣的事实。
“...啊？”
白书瑶没听懂，只能微微张嘴，满脸的迷茫。
“没事。”顾星文摇摇头，拎着袋子向往下的楼梯走去。
“接着踩点，晚上这都是要用的东西。”
二人离开大本钟内部，外面已然没了声音，之前的争斗声像是他们的错觉。
屋外的风更胜几分，白书瑶下意识按住自己被吹起的白裙。
二人很快来到对面商铺后的小巷中，布置好某些东西后便迅速离开，继而前往下一处目的地。
直至来到一个距离大本钟稍远的酒馆前时，顾星文忙碌的脚步这才略微停顿。
马？
“这，我第一次见到活的马诶...”
后面的白书瑶面露惊异地说道，躲在青年的身后看向那被拴在酒馆门口的漆黑骏马，这也是他们在游戏内头一次遇到除了玩家以外的正常活物。
那马健壮无匹，鬓毛乌黑发亮，在他们刚刚走来时便像是有灵性般看向这里。
走到近前，顾星文看着那身形高大的骏马，脑内开始构想今晚的种种细节。
“先前苦于没有交通工具，但现在有了这家伙....貌似计划会顺利一些。\"
他想着，伸出手摸了摸面前的黑马。
那马的身体先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并没有因为他是陌生人而反抗，只是僵在那里任凭来者搓圆捏扁。
“它好漂亮...”
见自己的队友摸着没事，白书瑶也忍不住伸出手想摸摸那比自己头发还要柔顺的鬓毛，结果指尖还没碰到，就被黑马一个扬蹄挣开，吓得后退两步！
顾星文见状眉头一皱，周身气压不觉降低几分。
而正是这连他自己都没有在意的细微变化，却让那黑马瞬间安静下来，瞳孔中竟涌现出不属于动物的惊恐之色。
不知道的...还以为看到了什么恶鬼阎罗。
“它应该就是怕生。”
见黑马再次安静下来，顾星文拍了拍对方的脖子，见其没再反抗后示意白书瑶别激动。
“你还真是第一次见马。”他缓缓道。
“这...我家里人有时候会去马场，我对那些没有兴趣，不知道它们的脾性。”
白书瑶怯懦道，她心底也不禁好奇，面前这个青年看着明显不像他们集团高层的人，从小到大生活在高楼里的平民又从哪里接触到的马匹呢？
“呵，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接触，没想到挺听话的。”
顾星文又摸了摸黑马，而那马不但没反抗，甚至顺从地低下头去。
像是半跪在国王面前的骑士，竟带着几分虔诚。
他直接学着电影里那样，手扶马背一个用力，身体腾空翻了上去，握紧缰绳！
黑马立刻磨蹭着前蹄蠢蠢欲动，充满爆发力的腿像是随时准备冲刺而出，如蓄势待发的火箭。
“吁！”
顾星文一声喝出，身下的骏马立刻安静了许多，他见状满意地点点头。
什么嘛这不挺简单的，怎么电影里上个马那么难呢？
可旁边的白书瑶就不是那么淡定了，她可是知道自己家里人在学习马术时吃的苦，初学者想驾驭马匹还是这种等级的几乎不可能，除非旁边有专业人员引导。
而顾星文什么都没有，居然上来便让这看着就不温顺的家伙臣服了？
他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
满意地摸了摸那听话的黑马，顾星文便将对方拴在门前的绳子解开，绕到酒馆后方找了个不是那么显眼的位置再次拴好。
“走，下一家。”
等二人再次回到大本钟内部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四点半，头顶的太阳已经开始向地平线压迫，估计不出三个小时便会落山。
到时候——能唯一在黑暗中自由行动的只有顾星文自己。
“你过来。”
站在顶层的房间中，顾星文将白书瑶叫到近前，手冲白光显现，一把通体漆黑的小刀出现在掌心。
“这是...？”
看着青年掌心那造型有些怪异的黑色小刀，不知怎的，白书瑶光是看着那把刀心中便升起一丝隐晦的不适感。
明明除了颜色以外没什么特别之处，连血都没沾过，但她还是莫名感觉那把刀——似乎杀过很多人。
而且是用极其残忍的方式，直至现在那些被害者的哀嚎仍似有似无地回荡在刀身之上。
这是一把屠刀。
“你不是没有攻击技能吗？拿着这个防身。”
顾星文将从上一场游戏里捞出来的黑刀塞入少女手中，他也不打算全程为了保护对方耗尽脑细胞。
在指尖接触刀把的瞬间，一股极端刺骨的阴冷顺着刀把钻入皮肤，白书瑶猛地一颤，眼前像是有无数枉死之人在自己面前扭曲哀嚎！
她指尖颤抖，几乎握不住刀，内心深处的恐惧被顷刻间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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