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
周建安看着周亮那表情，眼珠子一转，故意严肃了起来。
“你觉得，本王像开玩笑的人吗？”
别说，现如今的周建安威势唬人。
那王霸之气要是不收敛的话直接四散而去，别说是周亮了，就连一旁的黄大个都深受震撼，眼神中充满了崇拜。
而周亮立刻打算谢罪，却直接被周建安给拉住了。
“唉，你啊你啊，学医都快学傻了， 开个玩笑都开不起。”
面对他的话，周亮可不敢反驳什么可是他的心里却一直嘀咕。
“人家开玩笑是开玩笑，您可是吴王啊，那可真不一定是玩笑啊···”
而后，周建安不等周亮说话，他直接把其拉到了女工们做活的地方，然后让其观察一名女工手上的痘疮结下的痂。
只一眼，周亮便看出了端倪。
他先是看了一眼，而后双目圆睁，居然如同周建安一般有些失态的上前，居然和他一样将那名女工的手紧紧的抓住。
这名女工可不是先前那名少女，而是一名中年妇女，她本就是寡妇，被周亮这一抓，非但不气，反倒是眼含春水起来。
周亮倒是没有注意，而身边的那些女工们也不敢看向这边，而黄大个倒是用之前看自家大人的眼神看向了周亮。
“不会吧，这周军医居然也有这种爱好？”
他挠了挠头，而周亮此时完全被那结下的痂所吸引。
他不停的端详着，眼神中是那么的不敢相信，周建安则是面带微笑环抱双手着看着他，饶有兴致。
“你···是得过天花吗？
不对，不对·····
看起来又不太像啊。”
周亮朝着女工询问道，可女工却摇了摇头，表示她没有得过天花。
周亮一时间有些愣住了，于是他看向了周建安，而后者则是直接将他拉开，拉到了一旁开始仔细的给他讲解了起来。
周亮这些年跟着唐珍也学习了很多，另外时不时的也会被周建安灌输一些先进的思想，例如输液之类的。
只是碍于现如今的技术，很多东西都不能完全的做到无菌和保存，所以很多东西也仅仅还局限于在动物身上做试验。
落到人体上还很少。
但这次根据周建安所说，这牛痘的风险极低，用来给人进行接种是最合适不过的。
“按照本王刚刚说的思路，你先在东番岛进行一番试种，积累积累经验，另外，整个过程需要尽可能多一些的人 参与，让更多的人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并且掌握整个接种的流程，当然了，这种利国利民的好东西，暂时先让咱们大明的子民用就行了，暂时不要让番人们知道。
至于如何保存和运输，本王建议用烧制的玻璃瓶进行存放，另外你可以去研究一下，用多冷的冰块来进行保护为好，还有·····”
周建安详细的说着，而周亮则是拿着笔不断的记录了起来。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自家大人说了这么多，他不太可能一次性记得住的。
而此事可是大事，可不是一件小事，所以无论如何周亮都不能错过一个字。
对于自家大人居然能够懂的这么多，一般人恐怕会惊讶不已，但是对于自家大人，周亮和很多洋河堡人可以说都有些免疫了。
可即便如此，周亮还是止不住的诧异。
因为自家大人居然能够非常清晰的说出牛痘和人痘的区别。
以前，也有医者用已经身患天花的病患身上的痘疮里面的脓液涂抹在其他人身上用以治病，当然，他们可没有朝着接种这方面想过，他们想的基本上是以毒攻毒。
可最后这些基本都以失败告终，因为用人痘来接种，毒性巨大，接种的人根本承受不住。
这方面周建安居然也非常清楚其原理，其实就是毒性过大，人痘需要先在动物身上试种，而后提取动物身上的脓液再换一个动物试种，屡次之后得到的脓液毒性就没那么强烈了。
这个时候才可以给人用，但是如此一来实在是太繁琐，太麻烦了，远没有牛痘来的快，效果好。
周建安的种种表现，也怪不得下面的人都以为他是神仙转世，毕竟这些东西对于很多人来说都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要知道周建安可是能文能武般的存在，而且对于很多方面居然都略懂一二，在所有人的眼中，自家大人更是什么都懂一样。
其实周建安这边也早就有所计划了，这种好东西，肯定暂时不能泄露出去，即便是最好给番人，那番人也必须大出血一番才行，毕竟后世他们也是这么干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是吧。
至于制作玻璃储存管的过程，以及制冰，这些方面现如今都已经算是比较成熟了，基本上不用太过于担心。
温度计这玩意现如今也有，所以只需要他们积累经验，多多研究一下这些东西到底该如何保存才能不让其受到破坏等等。
交待完毕之后，周建安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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