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郑开奇站在码头上吹着海风，看着东边跃出海面的太阳，说道：“眉眉啊，你要是有事情，去忙就可以了。我听老黄说了，你今天应该还是有事情的。”
他自然不想眉眉一直跟在身边。
昨晚本是逢场作戏，何况跟她逢场作戏的不是他，是叶唯美。自己给足了里子，面子。
啊对了。
他拿出来几个大洋，塞到她手里，“买点自己喜欢的衣服。”
眉眉掌心轻握，说道：“那我能在这里等您么？还有事情想跟您说。”
“那你现在说就行。”郑开奇看着远处缓缓走过来的日本人，说道。
“我不耽误您的事。就在黄老板的办公室里等您。”
眉眉转身离开。
郑开奇微微觉得奇怪，也没多想。
“看来，女人是很难甩掉的是么？特别是遇到了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德川雄男缓步过来。
“对不起课长，让您见笑了。”郑开奇苦笑。
“你已经知道了情况是吧？”德川雄男挥手，“走吧，去看看现场。”
一前一后两人往货轮上走去。途径货场那边，郑开奇发现，大多数士兵都在码头上看守那些篷布宝贝，还有个银发肥硕的西装中年人在场。
货轮上只有零星几个士兵。
看来，日本人还是把重要注意力放在了这些神秘的货物上。而不是死去的旗木。
他假装不知情，好奇道：“奇怪了，怎么感觉码头上比货轮上的气氛还要凝重？码头上丢了什么东西么？”
“那倒没有。”
两人踩上了连接码头和货轮的悬板，德川雄男说道：“这艘是商船，那些货物是雇佣宪兵队运来的私有物品，跟我们没关系。只是还没交接，所以还需要我们承担责任。”
“这样啊。”
几具尸体并排在两人面前。
郑开奇惊讶道：“死了这么多？而且都是刀伤？”
“恩，对方是好手，起码不是生手。其中一个士兵被一刀削飞了脑袋。”
德川雄男说道：“而且，六具尸体身上的伤口，都是一把刀所为。”
郑开奇纳闷道：“不可能吧？如果按照少佐们的推测，是专门从海上摸过来搞破坏行动，不带枪能理解，可能没有条件，但刀剑也不带么？
还得用帝国士兵的武器？”
德川雄男满意的点头，他也是在奇怪这一点。
郑开奇看完了尸体，说道：“而且，旗木这脑门上的血洞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刀的伤。”
德川雄男说道：“我已经找到了警察学校的痕迹专家来看，他给了我两个方案供参考。”
“一个是雨伞的伞头。
一个是某一款高跟鞋的鞋跟。”
郑开奇瞠目结舌，“这是专家给的意见？”
这位专家，说的不会是之前自己在渡边淳案件中，碰到的那位吧？
确实是厉害啊。德川雄男呵呵笑了，“你怎么看？”
他从不主动说自己的看法，借由一次次案件，不断审视，考验身边的人。
郑开奇甚至认为，他已经喊了不止一拨人来看过现场。
郑开奇挠挠头，说道：“我怎么看？课长，我觉得一个正常的抗日分子，要搞破坏，也得带武器。
会不会是码头上的小混混们看见太君这么大的动作，以为货轮上有宝贝，他们干的？”
“不会。帝国的士兵不会那么脆弱。”
他站起身，引着郑开奇往甲板上走。
最终停在了集装箱累积的地方，指着一个缝隙，说道：“这里，是存尸的地方。”
郑开奇自然知道，忍不住点头道：”看见周围喷溅的血液和衣服碎屑了。不过，七具尸体都挤在这里干嘛？”
“不是七具，是四具。”德川雄男说道：“四具被摞在这个缝隙里，最后两局在这里——”德川雄男往船头走了两米左右，指着地上说道：“两具是在这里。”
“那么，旗木的呢？”
“隔着集装箱的另一侧，贴着船舷的那一侧。”
他拍着手说道：“那么，让我们来恢复一下整个夜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德川雄男的描绘中，这是一个两人小组，先是合伙杀死了四个士兵，然后，一个去对付旗木，一个去单挑了剩余的两个士兵。
“他们虽然没有武器，但是功夫不错。我帝国的士兵，可不是那么好杀的。”
德川雄男冷冷说道：“真的是可恶。你们民间那些所谓的高手，在正面战场作用不大，但在偷袭暗杀上，确实是有些让人头痛。”
郑开奇在某个瞬间下了一个决定。
他觉得之前做的不够，兑现不了他对某个女人的承诺。
他决定尝试一把。即便失败了，也没什么。
“课长，您真的觉得是这样么？”
德川雄男眯起了眼睛，笑了。
“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吗。”
郑开奇点点头，“卑职斗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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