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海拉尔又开始冷静的思考，24年前被上传的人类里就有一部分是人工繁育出来的，但那个时候，他们应该都被归类为了上层人，过了2百多年，这么多下层人是怎么来的，是次弈星用基因技术制造的大量人类上传，还是程序？想到这里，海拉尔面向娜妮娸，“你是程序吗？”，娜妮娸被这冷不丁的询问搞得莫名其妙，她的脸上泛起搞怪的表情，甚是好看，“你是傻子吗？”。海拉尔笑笑，没再说话。他的内心更希望娜妮娸不是程序。
海拉尔躺了下来，他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可能是因为娜妮娸那一句回答让他觉得眼前的人是一个生灵。他想起图拉昨天的话，又转过头来，“昨天图拉说，抢劫，这一带很多吗？”，娜妮娸用手玩着小石头，“以前很多，这个矿场不产蓝铬石以后，就少了，”，“他们抢劫没有人管吗？”，“管的，但是这些强盗出手都很快，他们也有机器人，只是落后一些，抢了就跑，警察也不会管太多，我们的命不值钱嘛。”。说罢，娜妮娸的脸上露出悲伤，“我前两年就遇到过一次，抢完还想劫色，幸好当时人还多，不然，我就......你懂的。”。海拉尔很平静，“他们有武器吗？”，“嗯，都是偷的，或者自己做的，武器在下层人中不许持有，这是重罪，所以如果遇到强盗，就只能认命。去年，我们的其它组，一个组都被杀了。”。海拉尔心中怒气未定，“他们也是下层人吗？”，“嗯，都是活不下去的流民。”。“所以你们每一次出来都要冒着被抢劫的风险？”，“嗯。”。海拉尔看向这个柔弱的女孩了，难以想象她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活。他的心中一股无名的愤怒，这该死的虚拟世界。
娜妮娸倒是很开朗，她看向海拉尔，“你真的记不起你是谁了吗？”，海拉尔摇摇头，此刻的他宁愿被当成一个失忆者，“你的眼神和上层人很像，但没有那种蔑视的感觉，你该不会是墨国人吧。”，海拉尔有了点兴趣，“墨国？是什么样的国家？”，“传说那里很美，像水墨画一样，还有好多仙山，山上有很多山门，嗯。书院，对，叫书院。”，“书院？这不是很古老的称呼吗？”，“嗯。墨国的人都不欺负我们，他们会和我们像普通人一样聊天,不像北琴国的上层人，很坏。”，“那墨国有多远？”，“我没去过，图拉说要坐飞行器飞很久，他也没去过，都是听说的。”，“你们有飞行器吗？”，娜妮娸语气低落，“没有，我们从北琴的基地坐悬浮列车到前面的小镇，再走过来。回去也是这样。”。海拉尔心中正感叹这个世界的奇妙，娜妮娸又问，“你过去是不是当过护卫，或者军人 ？”，“你为什么这么问？”，娜妮娸微微脸红，“我给你包扎的时候看到你肌肉很发达，像军人，”，海拉尔看看自己的衣襟，确实，系统生成的这副身躯和真实的自己是一样的，很强壮。他笑笑，“我不记得了，”，娜妮娸站起来，拍拍身上，然后走向一个双肩包，“我要给大家做饭了，你自己待着吧，”，海拉尔想起那种食物，他问，“那是你们买的还是自己种的，”，娜妮娸边准备锅灶边说，“买的，种太不划算了，交税，买种子，买化肥，赚不到钱，根本没人种，都是机器人种。”，海拉尔明白，这肯定是大规模养植压低了价格，才没有利润的。他开始同情起眼前这个女孩，他也在疑惑，这个世界富者恒富，贫者恒贫的设定究竟是系统故意为之，还是人性的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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