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了。”
乔西用力闭了闭眼，转身去给安静柔倒茶。
这一次，她特地拿了两个茶杯。确定茶水没有先前那么烫人，才将茶杯递给安静柔。
安静柔又喝了一口，顿时就是冷哼一声：“太凉了！”
说着，又将茶水泼到了乔西身上。
乔西被泼得猝不及防，连头发上都在滴水，手足无措地僵在那里。
安静柔刚要再尖酸刻薄地嘲讽几句，客厅的门忽然开了。
封霆川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冷眼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安静柔没想到封霆川会忽然出现，有一瞬间的慌乱。
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笑着摇起轮椅迎过去：“霆川，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刚出院？”
“……”
封霆川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安静柔。
“霆川你也真是的。明明是刚出院，怎么就来看我了呢。”安静柔没有一丝一毫的畏缩，反而还羞怯地笑了下，“你的身体明明就不好，还折腾不了，就这么想见到我吗？真是的。”
封霆川拧眉，沉声问：“她，是怎么回事？”
毫无疑问。
封霆川口中的“她”，说的是乔西。
乔西沉默地站在那里，听见这话，眼底闪过一抹难堪。
安静柔倒是冷静得要命，回头看了乔西一眼，笑颜如花、毫不心虚地回答：“她啊？不过是倒茶的时候不小心，把茶水弄倒了自己身上而已。”
“是么？”
封霆川淡淡一哂，没多说什么。
“来，霆川，我们来说说话。”
安静柔笑着拉起封霆川的袖子，带着他来到客厅里。
路过乔西的时候，她故意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乔西知道安静柔的意思。
她抿了抿唇，沉默地转身，选择退下。
从客厅离开后，乔西吐出一口浊气，来到洗手间。
她换下身上破旧的衣服，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泼到脸上。
自来水的冰冷，让乔西心底滔天的恨意平息了一些。
想想先前看见封霆川的一幕，她忍不住抿唇。
先前在甲板上的事情，她还没有忘记。
那个时候，封霆川对她说……他有事要对她说。
他是为她举办过一场舞会的。这样想来，他对她的态度应该是有所改观了吧？
乔西深深吐出一口气，心里渐渐形成了一个计划。
楼下。
安静柔拉着封霆川，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很多。
封霆川一直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安静柔也不觉得尴尬，笑脸盈盈地说完，还不忘问封霆川一句：“霆川，你觉得我说得怎么样？”
“我觉得——”封霆川顿了顿，转过头去冷冷地看着她，薄唇吐出一个冰凉的字眼，“吵。”
安静柔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收敛：“你觉得我很吵？”
“对。”封霆川冷眼看着她，“要不然呢？”
安静柔的笑容黯淡了下：“霆川，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封霆川冷声，“对于一个费尽心机留在我身边的女人，你以为，我能摆出多好的脸色来？”
“可是……”安静柔的笑容渐渐僵了下来，“霆川，我也有自己的苦衷。”
“你所谓的苦衷，不就是贪恋吗？”封霆川冷眼看着她。
安静柔心里一阵难受，忍不住争辩：“我不是贪财！霆川，我在你心里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但事实上，你就是这么想的。”封霆川毫不留情地打破她的幻想，“当初你想留在我身边，为的就是不让乔家沾上一层来自封家的光环。现在你不肯离开，又能是为了什么呢？”
“我……”
安静柔红唇微微颤抖了下，一时间有点哽住。
“你不过是贪财而已。”
封霆川冷冷地丢下一句，转身大步出了客厅。
安静柔红了眼眶，委屈地看着他的背影。
想想刚才封霆川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她就控制不住的难过。
是，她的确是贪财。她也的确是出手，害了乔西几次。
但那又怎么样？这个世界的规则，本来就是胜者为王！
乔西没能看出是她和安珍害死了苏雨柔，也没能看出安珍当初只是在捧杀她。这一切只能说明，是乔西太过愚蠢的缘故！
至于她装成高位截瘫，逼着封霆川把乔西送进监狱，那更是因为乔西挡了她的路。如果乔西肯主动放弃一切、离开海城，她也不是不能大发慈悲地留下乔西的一条命啊！
是乔西没有想过她这个姐姐的感受，也是乔西，逼着自己一步步下了狠手。
说到底，乔西的一切都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而现在，她居然还在因为乔西的事情，而被封霆川这样对待！
安静柔狠狠咬了咬唇，眼底酝酿起了狠意和憎恨。
她一定，不会让乔西好过！
……
楼上的洗手间。
乔西清理完自己，转身下了楼。
刚刚走到楼梯口，她就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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