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戚七几乎是下意识反问道。
“嗯……不太好形容，你们来看过就知道了。”空空坚持，似是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陆婉昭已经从对面的店铺中走了出来，她看起来也挺狼狈的，但相较于戚七和辰天灰头土脸的样子，她已经算是十分精致了。
“走吧，上去看看。”戚七笑了笑，黢黑的脸上露出八颗大白牙，愣是把陆婉昭逗笑了。
不过陆婉昭立刻又收住了笑，刚刚一场大战下来，这时候嘲笑队友，似乎有点不太厚道。但是戚七和辰天，就像是从垃圾堆里挖出来的，浑身灰扑扑的，脸上身上都被熏得黑黢黢的，那个爆炸头也很魔性啊……
再配上大白牙，很像黑人牙膏是怎么回事……
陆婉昭低着头，憋了又憋……
戚七却是很大方，她像是看出了陆婉昭的窘迫，于是主动拍拍对方的肩膀，语气轻松道：“想笑就笑，别憋着，我自己也觉得很好笑。”
“噗哈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啊，这时候的确不应该笑你们，但是真的忍不住！哈哈哈～”
“没事～我理懂你。”戚七搂着陆婉昭的肩膀，语气十分随意，两人勾肩搭背往楼上走去。
只有辰天跟在后面不解的挠挠头，有那么好笑吗？
……
三人一路上到四楼，才走到楼梯口，就闻到一股恶臭味，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味道，像是夏天的垃圾站，还混合着屎尿的味道。
空空站在走廊上，指着其中一个房间说道：“你们看，这些应该都是被他们抓来的人。”
戚七几人走过去，顺着空空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房间里关着十几个人，他们被关在一个个铁笼子里面，笼子里面放着一碗脏兮兮的水，放食物的碗全都是空着的。
他们一个个神情麻木的蜷缩在铁笼子里，因为吃喝拉撒都在笼子解决，所以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自己的排泄物。
看到空空他们几个出现在门外，只有少部分的眼中流露出了恐惧，其他人的眼中尽是麻木。
这些眼睛里，戚七还看到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他看向戚七既然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丝希冀和期望。
戚七叹了口气，“放了他们吧。”
“好！”辰天也不怕脏，他直接走进房里，重剑斩去，将笼子上的锁头砍断，然后一个个打开笼子。
笼子被打开后，大部分却没有动，还有几个人哆哆嗦嗦的往后躲，像是害怕辰天会对他们做什么不好的事。
只有那个眼睛亮晶晶的小伙子走了出来，他扑通一下跪在辰天面前，“谢谢各位恩公，救命之恩，我王迟改日一定会报答！”
辰天侧过身子，没有受这一拜，他轻轻扶起王迟，“快走吧。”
“多谢恩公。”王迟又作了个揖，又朝着戚七几人拜了拜，这才转身离开。
除了这个叫王迟的小伙子，其他人还是躲在笼子里，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都走吧，那些人已经死了，可以走了。”辰天又说了一声，结果还是没有人出来。
他叹了口气，也不打算再管了，已经做到这个地步，如果他们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那早晚也是个死。
空空拉了拉戚七的手，“小主人，那边还有，你和陆大驭灵师去看看吧，我和辰天就不去了。”
辰天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疑惑道：“嘿，小爷为什么不能去？”
“咳咳，你不是很方便。”空空直接拉住辰天的裤腿，“走走走，你跟我下去打扫战场，看看有什么能用，收拢收拢。”
“？”辰天虽然还是心有疑惑，但他也没有纠结，而是跟着空空一块儿下楼了。
戚七和陆婉昭则顺着空空手指的方向走去，两人已经能猜到些什么，但却不敢肯定。
知道她们来到那间封闭的房间外，那里面同样摆放着二十几个铁笼子，也是只有一半的笼子里面关了人。
这里关着的都是女人，女人们衣不蔽体，有几个女人身上更是不着片缕，就那样光溜溜的蜷缩在笼子里。
她们就像牲口一样被关在闭塞的笼子里面，身上不是淤青就是鞭痕，她们一个个或麻木，或绝望，也有的人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房间里湿漉漉的，地上有好几个大水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其中有几个人看到戚七和陆婉昭进来的时候，先是表现出了恐惧和厌恶，但在发现进来的是女孩子的时候，那几个人的表情明显是怔愣了一下，随后便有人露出来那种期盼的神色。
有个女人忽的双手抓住笼子的边缘，激动的冲着陆婉昭喊道：“小陆！你是小陆！”
陆婉昭蹙眉，她走了过去，那女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穿了和没穿也差不多了，脸上脏兮兮的，几乎看不清本来的样子。
陆婉昭不确定问道：“你是英姐的人？”
女人见陆婉昭认出来自己，便连连点头，“是！我是英姐的手下，我叫江雨，我们在茶馆见过的。”
女人说着话又擦了擦自己的脸，想要把脸上的脏污擦干净。
陆婉昭什么话都没说，挥剑便朝大铁笼的锁头砍去。
戚七见状也开始破坏其他铁笼子的锁头。
……
当所有笼子都被打开，出现了和刚刚那间房一样的情况，大部分的人都没有出来，只有刚刚那个说话的女人和另外两个人走出了笼子。
陆婉昭盯着其中一个人，那姑娘年纪很小，如果在外面，估计也就是初高中的年纪吧。
陆婉昭狐疑着上前两步，走到小姑娘身边。
小姑娘很警惕，她后退了两步，攥紧了拳头，眼神中还有些畏惧。
“别怕……”陆婉昭轻声道：“你是不是前些日子和你爸爸走散了？”
女孩没有说话，她看着陆婉昭，似是不解。
戚七到是看明白了，这多半是那个大叔的女儿，戚七之前只在窗口瞥到一眼，那么远的距离，根本就看不清长相。
但陆婉昭被父女两救过，所以还记得女孩的样子。
虽然女孩的脸上脏兮兮的，却也能认得出五官来。
“三个月前，你和你爸爸在大学城的食堂里救过我，你还记得吗？”
陆婉昭表情柔和，那小姑娘认真看了看陆婉昭，像是想起来了，她的眼泪忽的就绷不住了，“爸爸……爸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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