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别墅的时候，只有我跟吴发科坐车，夏主任没有再陪着了。
不过，离开前，人家夏主任不禁提醒我，记得保密。
我点点头不置可否，就跟着吴发科出了别墅。
上车前我是回头再看了一眼这外面看上去并不多大的别墅。
我头脑里充满了问号。
这真是杜正风的别墅？
还有，既然都提前把锦盒里的东西给转移了，为什么单单独留这幅画呢？
坦白讲，刚刚这幅画从做旧的级别分，已然属于绝品级了。
我压根都没看出任何破绽来。
那何况是其他人呢？
因此，对于这世界上几乎所有人来说，这幅画就是幅真的。
所以，没道理把这幅价值数千万的画留下来的。
当然，我也不能怀疑这里面一定就有什么鬼，因为很多信息我其实压根就不知道。
所以，也不好瞎猜测的。
而返回的路上，我就忍不住问吴发科了。
“这别墅你们纪检是啥时候接的，怎么对里面的东西这么不了解呢？”
吴发科笑了笑，“具体我也不好说，反正这属于巡视组直管的，我们只是属地配合而已。”
“这到底查的谁啊？挺精明啊，锦盒里都空了！”
我是故意感慨，声东击西套取吴发科的话。
不过人家是谁，见过大场面，我的这个小伎俩属实上不了台面。
所以吴发科只是笑了笑，然后跟我就是直说了。
“梅总，你也别好奇了，我们也不是头一次合作了。其实你知道多了反而不好，万一哪里出问题了，还怀疑到你头上，没必要。”
“哈哈！我就是好奇，随口一问。”
“哈哈！”吴发科也是打了个哈哈，估计他心里应该在说你当我傻呢！
我回到苏古雅集，让苏沫和小武吃惊不小。
“不是出差么？”苏沫奇怪。
“你这是被退货了吧？”小武趁机打趣。
“别啰嗦，给爷倒杯茶。”我是边说边坐了下来。
说实话，我一早跟着纪检他们去鉴定，半天时间特么的都没给我倒杯水喝的。
真特么不会做人！
我心想这个什么鸟鉴定师，没钱还得不到尊重，下次老子不去了。
这纪检鉴定的事我没多说，就说行程变了，提前结束。
等到晚上下班，我在回望江的路上就给兰若烟再次打去了电话。
兰若烟接起电话就问今天上午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我看到什么画了。
我说，“兰小姐你还真猜对了。我看到那幅文征明的《云壑观泉图》了。”
“是么？真是巧了。”兰若烟随口应了一句，随即就惊道，“九爷您看出破绽了？”
“那倒没有！”
“吓我一跳，这幅画我可是画了整整一年呢！画了三十几幅方才落笔老纸的！那九爷您既然没看出破绽，怎么就想到给我打电话了呢？”
“呵呵！因为这画是画在桃花宣上的。用桃花宣绘画，是不是太浪费了呢？”
“那九爷您还是看出破绽了！”兰若烟不禁叹了口气，笑道，“我以为设色的画应该是看不出桃花宣的，想不到还是被您看出来了。”
“你忘了，这几张纸可是我帮你鉴定过的，别人看不出来，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么！不过，也不能说桃花宣就不能用来作画啊！”
“原则上不能，不符合常理啊！就如同锦衣夜行一个道理呢！”
的确，兰若烟一句话就解释的清清楚楚。
“那，你为何要用这桃花宣呢？”
“很简单啊，到代的老纸太难找了啊！手中有啥就用啥了啊！况且，这设色纸本的画，谁能像您九爷一样还能看出是什么纸呢！”
其实如果按兰若烟的这个说法，也的确我也算是看破了这幅画的破绽了。
虽然这有点运气的成分在里面，但破绽就是破绽。
“兰小姐，我能问一下，你这画卖给谁了么？”
“九爷，其实你上午给我打完电话我就查了，这幅画卖出去虽有台账，但并没有具体的买家信息。你也知道的，我们做这一行的，很多东西卖给谁对方不说，我们一般也是不会问的，除非是老顾客。”
其实这个答案，跟我先前在回答纪检夏主任的是一样的，我也早料到是这个结果了。
“不过，九爷，我不知道您问这个做什么。但是，您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店里有监控，买家在我们这里露过脸，您看要不要把监控发给您。”
我这一听立马就笑了起来。
“哎哟！没那么夸张！我也就是帮朋友鉴定这幅画，出于好奇问一句。我还以为是你们的老熟人老顾客呢！既然不是，那就算了，没必要还到查监控的份上了。”
的确，我是真的好奇，想知道究竟是谁送了杜正风这幅画。
当然，我现在也不百分比确定那别墅就是杜正风的。
我想的是如果兰若烟随口告诉我一个人名，我随便查查也就算了。
但是，人家要给我监控录像去查，那就没这个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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