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他踉跄止步时，一口鲜血喷出，满身白袍已经支离破碎，显露出黯淡的青色宝甲。
这变化忽如其来，就连观战的祢泰和褚小山都被冲击到连连后退，而那闪亮电芒和层叠空间也是倏然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石坚，你死定了！”祢泰眼中杀意爆发。
尼伽石坚双双重伤，虚空异变更是骇然之极，但他虽然震惊于之前的这些变化，却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真正目的，身形一闪已经冲向石坚。
只是祢泰速度虽快，褚小山距离石坚却是更近，二人几乎同时扑向石坚坠落的方向。
“滚开！”祢泰怒吼。
他这短短片刻，他根本无法判断褚小山的目的所在，是要抢先自己一步置石坚于死地，又或者是想要施以援手。
但石坚的尸身，他必须得到！
挥手刀落，惊人的刀芒划破虚空光雾，直奔褚小山后背而去。
褚小山此刻也是微微变色，尼伽身边的最强者祢泰，虽然没有真正交手对敌过，但其强绝对是不弱于尼伽多少，他没有把握真正抗衡。
挥手间，他背后蓦然出现一件暗红披风，随着一展，那披风如巨幔一般展开彻底遮蔽了后方祢泰的视线。
刀芒斩开虚空，直接撕裂那片暗红披风，然而那披风居然层层叠叠遮蔽视听感官，当祢泰挥拳彻底将之震碎，才发现前方两道身影已经一闪消失，而他们失去踪影之处，空间波澜扫过的余波刚刚平息。
“你这混蛋是谁！”
祢泰忍不住发出一声咆哮。
……
“咳……不错！你这几……年时间居然……也变……强了！”
泛着银色的眼眸中，居然没有丝毫垂死惧意，反而透出一种深邃的凝视。
“是你！”曲晨瞳孔骤然收缩。
这声音，他记忆犹新，居然是黑衣人！那个同样来自三纪殿的可怕家伙。
“放心……我们会再见……面的……”银色眼眸中居然还有一丝笑意。
“我会等着那一天！”曲晨冷哼，右手一震，白色光焰顺着手掌已经冲入对面男子躯体。
轰！男子四分五裂，只余一颗头颅还在曲晨掌控之中。
曲晨看着眸光渐渐失去神采的头颅，也是目露黯然，这个银色眼眸的男子很强，感觉上即便不如祢泰，也仅有一线之差，偶遇之下一言不发便冲杀而至。
二人激战片刻，曲晨已经发觉异样，这个男子已经不是自己的思识在控制躯体，他尝试以光明身冲击对方躯体，却完全没有当初解救紫衣男子孟潼时的变化。
并非尸族秘法！
曲晨无奈之下只得放弃，转而直接重创男子，却不想男子将死之时，口中居然吐露出黑衣人的声音。
没有第二种选择，他只得将之彻底斩杀，但是，他想要确认一些事情，故而留下头颅。
抬手一指落在头颅眉心，曲晨真我瞬间冲入其残存的真我世界。
一个男子的真形茫然而立，此刻已经将要消散，曲晨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冲去，抬手按下。
“吞！”
这种彻底吞噬他人真我的手段，他已经很久没有动用，因为当年百骨曾隐约提过这种异能，吞噬真我，如各种真我杀术一般，可以彻底抹除一个生命存在过的痕迹，那是真正的彻底寂灭。
对此，曲晨从那一次濒死灵界数十年的经历中，可算已经真正懂了百骨当年所说的意思，但他此时却没有选择，他要确认云瑾的消息。
虚空光雾浪涌不停，曲晨的神情渐渐变化，最终只剩下一片凝重，一弹指，男子头颅彻底爆碎。
黑衣人自称屠选，其手段多变且强悍，男子真我碎片之中，黑衣人共计有六名类似战仆，其中的确包括云瑾。
而他已经带着六名战仆进入这片混乱空间，似乎最终目的同样也是那两位至强者的遗泽。
最让曲晨心惊的是，黑衣人居然能够透过其战仆之眼，看到战仆所见的一切，甚至隔着无数距离短暂掌控战仆言行。
这种手段，除了当初曲晨自己以养壳匣复刻傀身之外，他还没有看到听到过类似异能，但养壳匣实则是百骨无尽岁月前的遗物，那等存在可以做到这些尚可理解，黑衣人能有这种手段就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屠选……屠选……”
曲晨喃喃，忽然眼神一寒，“屠尽殿选之子么？”
他想到了与黑衣人第一次遭遇战时，黑衣人曾经透露过，其似乎斩杀过六名三纪殿的殿选之子，如果这两者结合……
这个黑衣人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沉思之间，曲晨忽觉这片虚空似乎前所未有的猛然一阵晃动，抬头间骇然发现，远方那两尊巨大身影，居然动了！
巨大蜈蚣虚影尾部朝外探出，似是想要做出什么动作，而蚁后虚影则是两条触角斜指，朝着蜈蚣之尾连续摇曳了数次。
“发生了什么？他们此刻还在争锋？”
曲晨放下黑衣人之事，心头一片阴霾，压在心底的紧迫感也是越来越强，这是进入这片混乱空间近一年来，他第一次看到这两尊无上的形态有所变化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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