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你自己从五洲大陆去到的蓬莱？”
“去之前，又封印了自己的记忆，只记得我的名字，记得自己要找到我吗？”我顺着君上的话问了下去。
他低下眼，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不知道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就算跳崖死了，君上也不至于把自己的记忆给封印了吧？
毕竟有记忆在，记得一切，在去做一些事情，会顺畅得多。
唯一能解释的，或许是这段记忆太过痛苦，若不封印，会没日没夜的蚕食着他，根本无法安睡。
“我第一世，跳崖是因为你吗？”我深吸一口气后，对君上问道。
这个问题一出，君上猛地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问到这个。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顺这个问题，反问我道：“你希望答案是什么？”
“我希望知道真相。”
“要是知道真相，你会很痛苦呢？”君上的话说到这，顿了两秒后，接着又道：“会和我一样，宁愿什么都不记得。”
话音落下，他忽的又自嘲的笑了笑。
“但封印记忆，想要忘记一切重新开始，也只是骗人骗己。”
“有些东西，光靠忘记，是没有用的。”
“凌音，这个答案我不想说，因为我知道，不久的将来，那一天会出现。”
“你真正的，想起自己所有的记忆，将这贯穿三世的一切，全都记起。”
君上一向是个睿智冷静的人，这是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他说话时，这么的纠结，无奈。
就像是心里头有两个人格在打架一样，一个害怕我记起一切，想要试探一下我的态度。
另外一个，知道我会记起一切，已经做好了坦然面对的准备。
哪怕是第二世的记忆里，我和君上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都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或许……
到了五洲大陆，直面了拜火殿，也确实离揭开最后的面纱不远了。
我如他方才那般，对他轻轻的回了一个“嗯”字，没再多言。
我们二人坐在小酒馆里，就这么面对面的吃着碗里的饭菜，好似千言万语，都随着下肚。
这一刻，我忽然有种暴风雨来临前，宁静的感觉。
接下来的路，但凡走错一步，都有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
毕竟……
我们的敌人，除了蓝澈圣女，还有那涵盖了五洲大陆里，绝大部分势力的千宗十八山。
以及——身份诡异，一直藏在暗处的璇玑阁。
虽然尊主和老人，口口声声为了甄珍报仇，才与我交恶。
但那老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怎么可能千里迢迢的从五洲大陆，跑到华夏里去收徒弟？
特别是他给我的感觉，给君上的感觉，都是一种莫名的熟悉。
他甚至有可能，比蓝澈和圣女都要了解我们。
这种不明真相的时间差，是最为恐怖的事情，因为蓝澈圣女，千宗十八山里有什么，我们可以去查，去找。
但是他们的底牌，我们根本无法查到。
酒足饭饱后，君上牵着我的手走出了小酒馆，他握的很紧，生怕自己的手一松，就会把我放跑一样。
我下意识的想要将手一抽，尴尬的看了眼周围的人群，对他道：“这儿人多！”
君上没有松开手，只是用那宽大的袖子，将我们那紧握在一起的手挡住。
“就牵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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