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能让这两个小混蛋看出我害怕。”
连翘当即脸色一冷，恢复成原先那桀骜模样。
“无知小儿，当真以为修道之人的手段是你们能想象的吗……哥，没必要。”
他本想嘲讽两人，让两人放弃这种可怕的想法，然后就看见赵笙举着漆黑符文走了过来。
“糟了，还是露馅了。”
连翘额头上冷汗直流。
“前辈，你看要不你发一下誓言……灵兄啊，赶快起笔给前辈写好稿，别苦了前辈。”
赵笙撇头对灵休喊道。
“还要起稿，这小子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我啊！”
连翘恨恨心想。
眼见灵休不知从何处拿出纸笔来，笔走龙蛇，飞快就写好一张密密麻麻的誓言。
连翘瞥了一眼，心中大骂灵休歹毒。
这篇誓言分明将他所有可能钻的空子堵住，只要两人问话，他就必须答复，不能有半点隐瞒。
“好，好，好！”
连翘咬牙切齿，但迫于两人淫威，只能一字一句照着誓言稿子念了下去。
“……若有违誓，天打五雷轰，心魔入体，不得超生，不得轮回，坠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解脱！”
连翘越念，脸色就越臭，直到念罢，脸色更是臭到了极点。
“你小子，哪里想到这么多说辞？当真歹毒！”
他瞪向灵休，怨恨说道：“你也是邪修！”
灵休惊道：“前辈何出此言，不过是晚辈谨慎罢了。”
他摇了摇头，从连翘手中拿回誓言稿。
“对了，前辈再按个手印吧，稳妥些！”
他一把抓住连翘的手，在他指尖划出一道口子，按在纸上。
“这样就对了，前辈不知，我等在蛮荒之地，为人做事都得谨慎，好了，赵兄你先问。”
灵休将这一篇誓言方方正正叠好，塞入自己怀中，还满意地拍了拍。
赵笙走上前来，看向连翘。
“敢问前辈，何为九天十地？”
“所为十地，便是洞元、微尘、太尘、明尘、清尘、元尘、曜尘、雾玉、散玉、萤玉等界。
所为九天，即为十地之天，互为呼应。”
连翘冷冷说道。
灵休掰着指头算了算，皱眉道：“不对啊，既有十地，该有十天才是。”
“元尘界内有建木，直通天界，故而此界没有天。”
连翘不情不愿回答，
灵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反倒是赵笙这个自小就在红尘中打滚的人马上想出缘由。
“就如诸多王朝的京城，乃为首善之地，此地的京兆府更像是个摆设，只因上有皇宫大内，六部三司齐在。
换成九天十地也是一样，元尘界本有天，但上方一个天界压着，那里的天，就不该称作天了。”
他缓缓说出自己的猜测。
连翘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小子还算聪明，修道之人虽讲百无禁忌，但有时候有些规矩比天大。
你所说的京兆府尚能在王朝京城之地存在，可元尘界的天，却是不该有的，天界之内，岂能更有天？”
赵笙点点头，又问：“既然九天十地乃是众界共识，为何独独洞元界中人不知，且还被封禁起来？”
“此事我亦是不太清楚，只知道三千五百年前，九天十地曾爆发一场大劫难。
那劫难，似乎从洞元界引起，具体是何事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此事过后，洞元界九成九的疆域被瓜分。
只留下偏隅一地让伱们苟延残喘，更用封界大阵将你们关押起来。”
连翘如此说道。
赵笙与灵休听了，皆是震惊不已。
原来洞元界之前还有这般隐秘。
“那场大战究竟是何等场景？一界疆域都能瓜分？这又不是分大饼！”
灵休不敢置信说道。
连翘瞥了他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
“仙家手段，你岂能知晓？当初那场大战，就连天界的真仙下凡参战了，打得自然是天崩地裂。
莫说瓜分一界疆域，要不是有天尊出面，只怕你们洞元界在三千五百年前就要灰飞烟灭了！”
灵休砸吧嘴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实在超出了他认知范畴。
赵笙开口问道：“不知道修道之路境界如何划分？何为合元阴仙？何为灵光真仙，什么又是天尊？”
连翘顿了顿，斟酌说辞。
“在洞元界之外，凡人若想踏上修道之路，首先便要维持先天一炁不散，此乃根基，不可更改。
世上庸庸碌碌人众多，许多人从娘胎出来，一股先天之炁就散了，这就是终生无望修道的命。
而各大仙门每隔十年便会去凡尘各地挑选弟子，男子以十六岁前为最佳，女子则是十四岁。
过了年岁，也有天赋异禀之人能维持先天一炁，但终究散了许多，以后修道之路难行。”
他说这话时，眼神中难掩骄傲。
想来即便在九天十地，能够修道之人都是万中无一的存在。
他又接着说了起来。
“而后便是修道之始，也即是炼炁，所谓炼炁，便是专指炼化体内先天一炁，融会贯通，不再向外逸散。
到了这个境界，一生无灾无病，寿元较凡人多上百年之数。
待炼炁九重圆满，便要筑基灵台，以五脏为基，先是绛宫，或是坎宫，以此点化阴阳之气。
一台一重天，故而灵台境也分元台、二台、三台等境，至五台境，便是灵台圆满，水火交炼，生发阴阳。
到了这个境界，寿元较之炼炁可多上五百载。”
“原来如此，炼炁之上果然就是灵台。”
赵笙若有所思。
“灵台境便是王巢那次来到金陵所找寻到的答案吗？但这个家伙的野望绝对不止于此。”
他心中想道，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
“那位叫任胡的界外前辈好像就是灵台境，不知前辈境界何许？”
赵笙笑眯眯问道。
连翘扬起下巴，十分得意。
“我早已是两台境的修士。”
“原来只是两台境啊，不知道的看他这样子，还以为他多了不起呢。”
灵休跟赵笙小声嘀咕道。
连翘顿时沉下脸来。
“竟然看不起两台境，要不是老子身受重伤，定要你们好看！”
他愤怒骂道。
赵笙连忙摆手：“前辈莫怪，还请继续说下去，接下来的境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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