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楷勋笑意稍稍深邃了一些些:“不废话了,给我个准确答复。我想你让做的事儿,你能不能做到。”
季晚实话实说:“霍董,我做不到。能够缓和你们父子之间关系的人,只有你自个儿。霍尧的心结是什么,你一清二楚。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什么都不做的话,这只能是个死结。你找我帮忙,找错人了。”
霍楷勋语气淡淡:“阿尧不肯跟我谈。”
季晚浓能感觉出来霍楷勋很想把儿子找回来,虽然原因大概率不是父子亲情,而是不愿意看到如此优秀的儿子和自己离心离德。
但不论原因是什么,霍楷勋的的确确是很迫切想缓和与霍尧之间的关系。
季晚浓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替霍尧原谅霍楷勋,没有人能代替受害者去原谅加害者。
甚至于在受害者的面前帮加害者说好话,都是一种对受害者的二次伤害。
凭什么你伤害了我,却要我轻飘飘的放下?
即便随着时间,我的伤口渐渐愈合,也不代表你伤害我的事情可以过去,更不代表我会忘记当时伤口鲜血淋漓的痛。
伤口会愈合,伤疤却永远都会留下。
就像霍尧小腹上那道长长的,蜿蜒的,狰狞的伤疤。
身体上的伤口好愈合,心里上的伤口怎么愈合?
霍尧失去的是他的妈妈啊!
更何况让他失去妈妈的人,是他的爸爸,那时的霍尧才几岁?让他怎么去承受?
如果是她,她真的会崩溃,从此一蹶不振,整个人生都要被毁了。
每次一想到这儿,季晚浓的心脏就拧着疼。
她看着霍楷勋的眼睛,一字一句:“如果霍董依然觉得自己处理的很完美,是肖红自己害死了自己,您不需要负任何责任,那您真的没必要去找霍尧谈了。”
谈了也只会让霍尧更厌恶他,还不如保持现状。
霍楷勋眼底闪过了一道季晚浓看不懂的情绪,她还想再仔细去看,霍楷勋的目光已经恢复了一潭死水的寂静。
深邃,毫无波澜,看不到底。
霍楷勋没有表态,只是淡淡的反问:“你不能帮我么?”
季晚浓斩钉截铁的摇头:“帮不了,无能为力。”
霍楷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有一瞬间的失神,也就一瞬间,他的目光就定格在了季晚浓的肚子上。
季晚浓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但她坦坦荡荡的没有任何举动,任由霍楷勋紧盯着自己的肚子。
她肚子里除了中午吃的汤面条,什么都没有,什么也都不会有。
霍楷勋放弃儿子,打算直接盯上孙子辈儿的念头,在她身上是不可能完成的。
霍楷勋应该是误会了,把她的无动于衷当成了一种默许,一边拉开车门,一边说道:“霍家下一任继承人,你要好好培养。”
语气中隐隐透出几分期待。
妈妈对孩子的影响,一定远大于父亲。
只要当妈的不给孙子灌输对爷爷的恶意与敌意,就算孙子和爷爷不会很亲密,也不会疏远厌恶爷爷。
这样就足够了。
季晚浓没有回应,对于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儿,她没什么可回应的。
霍楷勋关门前,忽然想到了什么,弯下腰:“还有件事儿。”
季晚浓:“您说。”
霍楷勋:“我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有感而发,血液里带的东西,是怎么样也抹不掉的。”
季晚浓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霍楷勋是在给她解释。
别的不说,霍楷勋对自家人和对其他人的态度,真的差别太大了。
她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沉默的看着霍楷勋关上车门,快步朝早已停在路边的劳斯莱斯走去。
霍楷勋的背影,和霍尧的背影,真的太像了。
连走路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这就是霍楷勋口中血液里天生带的东西吗?
可霍尧和霍楷勋,就是不一样,即便是亲父子,行事作风有许多相似之处,但为人根本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霍尧永远也不可能像霍楷勋那样冷血无情。
甭管是刻在基因里的东西,还是流淌在血液里的东西,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选择’。
霍尧绝不会选择让自己堕落成霍楷勋这样的人。
她也绝对不会选择让自己变成杨金生刘艳艳那样的人。
天生的东西,他们无能为力,但他们可以后天选择自己要与不要。
刚才她很想问霍楷勋一句,知不知道什么叫人定胜天。
霍楷勋口中‘无法改变的血液论’,令她嗤之以鼻。
‘选择’的力量,远大于‘天生’的自带。
她是这样认为的。
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原因很简单,话不投机半句多。
她说服不了霍楷勋,霍楷勋也不可能得到她的认同,争辩下去毫无意义,只会引起冲突。
别说是霍楷勋这样身居高位,习惯于发号施令的人了,就是普通家庭里的父母,做儿女的都很难改变他们的思想。
年过半百,早有一套自己的思维方式和三观,想要改变哪儿那么简单啊,更何况是霍楷勋这种强势到极点的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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