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寒的这般表现，尽数被秦长风看在眼中。
不过，他也只是微微一笑。
毕竟眼前这丫头，是自己名正言顺的第一个徒弟，秦长风对卿寒还是十分宽容的。
即便是已经猜到了些许的端倪，但是他还是在等待，等待着卿寒能够自己主动的，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不管你想要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其实，对于这里的情况，你早就知道些什么，对吧？”
秦长风率先开口。
果然，在听到秦长风这样说以后，卿寒那扭捏的眼神，转而就变得惊恐起来。
她甚至脚下一软，踉踉跄跄的往后走了几步，差点就直接摔倒在地上。
不过，秦长风的反应要更快一步。
他直接对着卿寒的方向，轻轻一点，便有一股力量，直接将她的身躯给托举住，帮助她稳住了平衡，
只是重新站稳的卿寒，这次，是彻底不敢去直视秦长风的眼睛了。
“师父……”
“你都知道了？”
卿寒小声的问道。
她现在的这副模样，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
在被大人知道了以后，对于即将到来的惩罚，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却无法坦然的面对。
而秦长风听到她的话，也没有任何要掩饰的意思，点了点头。
“能够猜出来一些。”
“不过相比之下，我还是想要从你的嘴里，听到你所知道的事情。”
秦长风淡淡的说道。
而此时的卿寒，听到秦长风这么说，反倒是变得释然了。
因为在此时，秦长风没有着急责备自己，这对于卿寒来说，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她其实早就做好，秦长风在知道这些事情以后，会愤怒、会失望、甚至是不再认自己这个徒弟。
但是秦长风此时这平静的模样，却是卿寒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不过，既然秦长风都展现出他的宽容，此时的卿寒，对于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事情，也就没有了继续隐瞒下去的理由。
“师父，或许我在此之前，就见过这座高塔的主人。”
“……其实，你也是见过的。”
卿寒说道。
她的声音很小，而且，语气也明显有些颤抖。
只不过，秦长风却只是这样盯着她，没有要打断她的意思，任由她继续说下去。
“师父，对不起，我骗了你。”
“鸢儿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而是来自南部大陆的人，也是苏长老口中的妖人。”
“不过，她跟在我身边，却真的只是为了保护我！”
“在我被您收下以后，进入浮云仙宗，我就再也没有和鸢儿联系过。”
“所以寒燕国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但是我曾经看到过，鸢儿使出类似的手段，将白天转化成黑夜。”
“再加上这高塔之上传来的气息，当时我就知道，这一切，肯定都是鸢儿的手笔。”
“可当时……我不敢将这些事情说出来。”
“因为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鸢儿帮助了我的，让我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但是两位长老的样子，气势汹汹，势必要讨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的确是被吓到了。”
“若是被他们发现了鸢儿做了这一切的话，那孩子会遭受到怎样的待遇……师父，我根本就不敢想。”
“我害怕这些事情，没有及时说出来，才导致大家陷入了现在这种局面，都是我的错。”
“师父，对不起。”
卿寒言辞恳切的说道。
而对于这样的情况，秦长风却并没有表现的很意外。
早在在浮云仙宗内，见到鸢儿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来，这姑娘恐怕是个练家子。、
只不过当时卿寒的情况，让秦长风以为，对方只是来护送她过来的贴身侍卫，所以也就没有多想，
但是就在刚才，他终于想起来，为何那光芒，会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那气息，正是来自于鸢儿身上的。
“看起来，倒是我小看了你们。”
“没想到，一个寒燕国公主身边的侍女，居然会是南部大陆的人。”
“而且，这逆转昼夜的手段，恐怕也不是常人所能够做到的吧？”
“那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秦长风问道。
他的语气非常的平静、
可是正是这样平静的语气，在卿寒听来，却要比这世界上最严苛的责罚，都来的更加诛心。
因为，秦长风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平淡。
不管是愤怒也好，还是斥责也罢，甚至哪怕秦长风直接甩手不管她，卿寒都觉得，这是正常的事情。
但是秦长风现在的样子……
甚至让卿寒产生了距离感。
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个调查这件事情真相的陌生人，而并非是自己所熟知的那个师父。
不过，此时的卿寒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虽然对于秦长风的反应感到害怕，可在听到秦长风的问题以后，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师父，我也不知道……”
“我和鸢儿的相识，也是一次偶然。”
“她好像是从南部大陆，流落到寒燕国的。”
“当时为了躲避宫中的压力，我乔装打扮溜到街上，才遇到了那孩子。”
“将她带回宫里，也只是看她可怜。”
“是在她进宫三年以后，才突然和我坦白了她的身份。”
“不过，我并没有将这件事情上报给父皇和母后，反倒是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模样，将这个秘密隐藏下来。”
“一直到现在。”
卿寒如是说道。
只不过，当时的她，可是从来都没想到过，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居然会引起这么大的麻烦，
甚至是让整个寒燕国，都陷入混乱之中。
而听到她的解释，秦长风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那你为什么，要在面对那些死去的魔兽的时候，流露出哀伤的表情？”
“莫非，你认识它们不成？”
秦长风继续问道。
而不出他所料的，卿寒在听到这话以后，也是默默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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